孫建明日前領著記者爬上養鴨場的“瞭望塔”。放眼望去,是遼闊的水面,一群群嬉水的鴨子。
養鴨場位于蘇州吳江桃源鎮,孫建明,是眾誠鴨業合作社負責人。
“現在,合作社的效益比較穩定,經得起市場波動了。可是,我們也有過血本無歸的經歷。多年來,市場教會我們,只有做全產業鏈,才能有效抵御市場風險。”
他給記者講起12年來是如何補上一個又一個“鏈條環節”的——
2001年,原本從事貿易的孫建明轉行養鴨。當地水面多、農民有養鴨傳統。起初,他只養鴨苗,賣到山東等地。沒想到,第二年爆發“非典”,活禽不能長途販運。“當時我只有孵化場、沒有養殖基地,上百萬只鴨苗只能活活餓死,一下子就虧了幾百萬元!真的是欲哭無淚。”禍不單行,第三年又遭遇禽流感,孵化的鴨苗,成本要2元一只,銷價卻只有0.1元——他又虧了一大筆。那年,是當地政府的支持,讓他渡過了難關。
而年底時,鴨苗行情直線上升。孫建明賺了一大筆錢。但是,經驗告訴他,光是孵化鴨苗,銷售受制于人,“不如自己辦一個養殖場”。按這想法,孫建明2004年辦起了養殖場,還牽頭組建了一家養鴨合作社。合作社輻射周邊農民近5000戶。養鴨規模變大了,飼料問題隨之浮出水面:合作社成員的養鴨飼料,都靠購買,一來價格比較高,二來質量不能保證,“蠻傷腦筋的”。在各方面支持下,合作社2005年投資辦了一家飼料廠,生產的飼料能夠滿足自用,還銷售到外地。
養殖和飼料問題解決后,又一個問題出現了:合作社每年有上百萬只老鴨需要銷售,單靠本地和周邊市場根本難以消化,只有辦一家深加工企業、拉長銷售周期,才能解決這一矛盾。2008年,老鴨深加工企業破土動工,2009年建成投產,老鴨加工問題迎刃而解。以往,合作社的老鴨都是拉到山東屠宰后送回工廠加工的,物流成本很高。2010年,合作社建起屠宰廠,免除了長途運輸之苦。
最大的問題是銷售。合作社的規模越大、深加工能力越強,這個問題便越顯嚴重。單靠周邊地區市場,難以消化數百萬只鴨子。惟一的出路,是走出去、占領更大的市場。
怎么走出去呢?孫建明想到了開設直營店。2012年,合作社在蘇州的大型農貿市場連開7家專賣店。鴨子都是自然放養的,肉質鮮美,專賣店的生意就出奇的好。這時候,孫建明又想出一個點子:把直營店“轉制”成加盟店,“利用社會力量,可以更加快速占領市場。今年的目標,是在蘇州開設30家加盟店,還要進軍上海、杭州市場。等到加盟店達到500家時,我們的銷售問題就能徹底地解決了。”
孫建明說,實際上,涉足銷售領域后才發現,農副產品的生產過程利潤最小,加工的過程增加利潤不少,“而利潤空間最大的,是流通環節”。
從養殖到銷售,形成了一條完整的產業鏈。眾誠鴨業合作社還做出了另一條產業鏈:這么多鴨子排出的糞便會污染環境,而鴨糞是鰱魚最理想的餌料,于是,合作社選定水域投放大量鰱魚苗,只需購買魚苗而不再花任何成本,到年底就可收獲鰱魚近10萬斤,全部銷往市場;鴨舍邊的空隙地上,種了2000多棵梨樹,落在岸上的糞便可以作為梨樹的肥料;用不完的糞便,作為沼氣池原材料,沼氣產生的熱能由管道輸送到鴨苗孵化車間,節省下大筆電費;沼液、沼渣是上好的有機肥,送給周邊農民種地。
記者問孫建明:做成這么完整的產業鏈,需要大量資金,你哪來這么多錢呢?他笑笑說,開始投身搞農業時,自己確實有一筆錢,并向銀行貸了一些款。但是,產業鏈做到后來,就不是自有資金和銀行貸款能解決的了。“我有一個感受:搞農業合作組織的人,多半缺少現代企業經營經驗和理念,總認為合作社或加工企業是自己的。實際上,我們合作社后來引進了社會資本,我這個創辦人現在只是個董事,但是,正因為引進了資金,我們做全了這樣兩條‘產業鏈’,還引進了先進的經營管理方法,合作社擁有了更強的抵御風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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