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ton id="imseu"></button>
  • <rt id="imseu"></rt>
    <li id="imseu"><source id="imseu"></source></li>
  • <button id="imseu"><input id="imseu"></input></button>
    <table id="imseu"></table>
  • <strike id="imseu"></strike>
    查看: 7077|回復: 2
    打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精彩:反扒系列,耗時兩月記者打入小偷團伙探秘層層內幕

    [復制鏈接]
    跳轉到指定樓層
    樓主
    發表于 2009-12-29 23:48:07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反扒系列報道一瘋狂賊團從城關偷到西固

    作者: 西部商報暗訪組 稿源: 每日甘肅-西部商報  2009-12-23 11:0

    反扒系列報道一:瘋狂賊團從城關偷到西固

      隨著年關的臨近,城里的小偷越來越猖獗。有人編段子形容城里的“賊患”:從大街上隨便拉來一撥人,不是被賊光顧過的,就是被賊惦記過的,要么也是目睹過賊伸手的,反正很多都遭遇過賊。本報記者耗時兩月之久,成功打入一小偷團伙,揭開偷竊的層層內幕。

      A 思想困惑 打進團伙店老板提出點子

      盡管此前曾有媒體從抓獲小偷的單方面揭秘過,但這些團伙究竟有多少人?有什么樣的分工?他們怎樣培訓人員,如何分獲贓物?記者很想探秘究竟,但對于外行的記者來說,打入小偷團伙似乎沒有機會。暗訪之前,記者得到一組數據,僅蘭州市公安局反扒竊大隊今年以來共抓獲小偷近200人。

      有人曾這樣描述蘭州市區的小偷:“他們自東而西一路征戰,從東部市場、東方紅廣場,再到西關十字、西站,最后到西固五一市場,然后折回汽車南站,幾乎個個都是收獲豐盈。”不僅如此,他們不但行竊,而且被發現時還打人。2009年10月26日發生在西關十字的一幕,無疑證實了這個說法。

      那天下午,家住山字石的王女士在回家途中經過西關十字歐陸商廈門口時遭遇了小偷。因為行走匆忙,她把包提在手里,這正好給了小偷下手的機會,一個年齡在25歲左右的男子尾隨在她身后,右手已經將皮包拉鏈拉開,王女士轉臉的瞬間發現了小偷,就在她指責小偷的行為時,該男子一拳打在她的臉上,近視眼鏡片被打碎,還差點傷眼睛。不過這一幕很快被附近巡邏的蘭州市公安局便衣支隊民警發現。這名小偷和他的另一同伙被當場抓獲。

      處于繁華地段的西關十字、永昌路以及西站一帶是小偷最為瘋狂的地方。市民反映,這里的小偷們不但猖獗,而且都是比較大的團伙。記者決定從這里入手打進小偷團伙,但記者轉悠了幾天始終無法與小偷接觸,附近一個店鋪的老板向記者建議,不如直接當一回小偷,這樣才會消除他們的警惕。

      這是個艱難的抉擇,真的去偷被發現后實在解釋不清,這也有違道德的底線,記者陷入了困惑。不過機會終于來了,兩名小偷的被抓對于進入小偷團伙或許是個機會。

      B 機不可失 假戲真作警察出手相助

      因為害怕出現意外擔責,便衣支隊的民警拒絕了記者的請求。但這是惟一接近賊窩的機會,記者多次和民警協商,耐不住軟磨硬泡,民警終于答應了。最終結果是記者也以被抓“小偷”的身份去接近他們,但怎樣才不被懷疑?民警的建議是,演一出以假亂真的戲。

      10月27日,星期三。雖然還沒有立冬,但寒流比往年來得早了一些,當天上午,記者換了一身較臟的衣服,在警察的幫助下走進了置留室。

      假戲真作,而且要演的逼真,在警察的訓斥和批評中,記者極不情愿并假裝屈服的樣子蹲在了角落里,但戲還需演得更像一些,民警將記者拽起后推到一名上身穿西服,下穿牛仔褲的男子旁邊。

      因為前一天的偷竊沒有得手,兩個小偷也拒不承認此前曾有作案,拘留不夠條件,只能置留24小時。

      盡管按照預先的計劃在進行,但當記者真正和小偷呆在一起時,仍感到拘束和緊張。大約半個多小時,記者主動和他們搭話。

      “哎,老哥,怎么辦啊?”

      “沒事一會我們就走了,你呢?”

      “我還不知道呢!”

      “你偷沒偷上嘛!”

      “沒有,剛伸手就被發現了!我干這個時間不長,你們呢!”

      “你一個人啊,現在單干肯定不行!”記者故意裝作無助的樣子和他們說話。后來記者才明白,他們把單干的人叫做“臨客子”,也正是“臨客子”搶了他們的生意。

      “我今天盯的那個女的裝了很多錢,我在銀行門口盯的,結果沒得手。”聽說錢多,穿西裝的男子頓時來了精神,他說:“那樣的人一個人肯定不行,得掩護才能得手。”

      后來記者知道,穿西裝的男子在蘭州做小偷行當已經6年了,是個老手,外號叫“鉗子。

      鉗子一直都保持著警惕,這倒不是他懷疑記者的身份,他是怕泄露自己的手段和經驗,他怕記者向警察揭底立功。

    C 成功打入 吃飯喝酒取得“老哥”信任

      在置留室的四個小時里,記者一直和鉗子套近乎,他答應以后幫忙。

      置留時間到了,記者和鉗子以及他的同伙都以沒有偷盜證據而被釋放。走出警方大門已經是下午5點多了。“老哥,咱們一起吃個飯吧,在一起被關,也算有緣嘛!”

      就這樣記者和鉗子才有了一次正式的交往,那天我們一起吃了一頓火鍋。鉗子今年25歲,皮膚很白凈,一米七零的個頭,外表很帥。后來記者證實,他還是團伙中的小頭目,可以自己招人,他曾把自己在團伙中的職位向記者打過一個比喻:就像搞保險的業務經理一樣,自己負責幾個人,但內部的事還是老大說了算。

      鉗子邊喝著酒邊說:“兄弟,你自己單干不好,哪天栽了就翻不了身了。”

      記者也隨聲附和“唉!本來想找個活干,但找不到,沒辦法只好偷了,你以后多照顧照顧我啊!”

      記者順勢試探地說:“那我能不能入你們的伙啊?”

      “不行,你沒有經過正規培訓,老大不要。”鉗子仍然防范著。其實記者也明白,此時如果非求著鉗子入伙,一定會讓他生疑。

      和鉗子再次聯系是過了三天后,也就是10月31日,正好是星期六。記者知道休息日一定是小偷最繁忙的日子,果然,鉗子告訴記者他在西關十字活動,不過他白天沒時間和記者見面。直到晚上7點之后,鉗子才給記者打來電話。當天他得手3次,總共2000多元,或許是他怕花錢請吃飯,鉗子說:“我已經把錢交給老大了。”記者又一次請鉗子去吃甘南路的酸菜魚。那一晚,鉗子喝了半斤白酒,但神志清楚,他說,他們這個團伙分布在各個繁華路段,每個路段都有負責人盯梢,怕下面的人吞錢。這個團伙里的人都是“全職”的,有時候運氣好的一天能偷上萬,有時候一天一分也沒有。

      D 鉗工亮招 偷盜手段讓人防不勝防

      11月1日值得讓人興奮,因為這一天鉗子給記者教了一招他的拿手活。

      這是個星期天,天很冷,記者和鉗子同坐在張掖路步行街上吸煙。早就聽他的同伙說,鉗子是技校畢業的,學過鉗工,于是記者好奇地問他:“聽說你是‘鉗工’?”他笑而不答。

      記者又問:“是幾級工?”他說:“只有三級。”“那,‘三級鉗工’有多大本事?”“沒啥大本事。”他說,“只有點‘三腳貓’。”“那可以讓我開開眼界嗎?”“可以。”他爽快道,“不過,只能你我兩人知道。”在得到了記者的“絕對保密”的承諾后,他答應即興表演一下。

      當時,記者的棉衣口袋里有一串鑰匙,他示意記者朝前走五六步,然后回頭再朝他面對面走。交會時他驀地碰撞了記者一下,最后彼此交換了一個位置,不到兩分鐘時間。“好!”他得意地叫道,“你現在再摸摸你的口袋。”“啊!”鑰匙已不翼而飛。“你看,”他拿著鑰匙在頭頂上晃了晃,“我就靠這點‘三腳貓’混口飯吃。”

      “絕了,真的絕了!”記者連聲問,“你的本事是誰教的?”“學校里學的跟這不一樣,我這是跟師傅學的。”“那,你師傅的本事有多大?”說起師傅,他更得意了。他說他的師傅原來很厲害,手下的竊賊有20多個,不過這兩年去了北京。鉗子不愿意說師傅的姓名,但他得意地夸獎。鉗子說,有一次,師傅被警察抓了進去,由于當場未抓住贓物死不認賬,但沒過多久,被手下的一個小賊在警察的審訊中出賣了,當時包括師傅在內的大大小小竊賊一個都不少,統統被公安局掃進了看守所。一年后,師傅出來就去了北京,再也沒有回來過。

      以后的日子里,鉗子每天都帶著記者逛街盯人,盡管他拒絕記者加入他們的團伙,但很明顯他已經不再防范記者了,他相信記者就是個沒找到工作而墮落的“臨客子”。他也在不經意間順手向記者炫耀或者表演一下他的手藝。

      明日提示

      跟鉗子廝混的十多天里,每天除了看到他偷錢外,記者還熟悉了很多這一行里的行話。鉗子的心態似乎已經扭曲了,他幾乎沒有了同情心。在他看來,只要能偷到錢,無論是窮人還是富人,他一概不會放過。“鉗工”亮招D偷盜手段讓人防不勝防

    反扒系列報道二:初涉賊行記者被當槍使

    作者: 稿源: 每日甘肅網-西部商報  2009-12-24 10:14

      回顧:

      反扒系列報道一:瘋狂賊團從城關偷到西固

      跟鉗子廝混的十多天里,每天除了看到他偷錢外,記者還熟悉了很多這一行里的行話。他們把掏包稱為“背殼子”,互稱“匠人”、“鉗工”,把上衣衣兜叫做“天窗”,下衣口袋稱“平臺”,褲兜稱“地道”。團伙分工很明確,有看點子的“架子”(遮擋“目標”或他人的視線),有摸點子的“趟活”(就是扒手“檢查”乘客身上是否有財物),用鑷子的叫“長鉗”,用刀片的叫“玩飛刀的”,偷了幾百元叫“幾條”,過千的叫“檻”。鉗子說,這是專業小偷必須會的。本報暗訪組

      A 掩護失手賊罵記者“白癡”

      鉗子平時最愛唱的一首歌是“我想有個家,一個不需要多大的地方……”跟鉗子廝混的十多天里,每天的工作就是看著他偷錢,而他每天的話題也無外乎“偷竊”。“最近這幾年,人們的防范意識提高了,再加上大家都用銀行卡和信用卡,身上的現金越來越少了。我們的收入也下降了。”

      鉗子的心態似乎已經扭曲了,他幾乎沒有了同情心。只要能偷到錢,無論是窮人還是富人,他一概不會放過。

      11月8日,星期六,正好是記者節。鉗子帶著記者上了一輛公交車。車里座無虛席,連過道里也前胸挨后肩的站滿了人,好,這是他希望的。

      在車里背對著他站在他前面的是一女孩,他習慣于把站在這個位置的人鎖定為目標。太順利了,他不禁暗喜,手指一夾“刷”地取出塞進口袋,利索干脆。

      一到西站我們一起下了車,他帶著記者悠然地走進了一家面館,時已正午,他當天沒吃早飯。

      他要了兩碗米線,外加兩個饅頭,實惠管飽。等飯的期間,他舒服地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打開了錢包:錢包里有500多元現金,還有學生證、身份證,還有一些小紙片。他深吸了一口氣,一臉狡黠的得意勁。

      或許是當天出手順利,吃完飯后,記者和鉗子又坐車折回西關十字。看著擁擠的人群,鉗子又興奮起來,抑制不住再下一次手的沖動。

      在西關十字地下人行道,鉗子盯上了一名婦女,看到她背上鼓鼓的白色皮包,鉗子的眼神突然變得呆板,盯著包不放。事后,他告訴記者,按照他的經驗,那個包里肯定有好東西,可惜失手了。之所以失手,主要是鉗子讓記者幫他做掩護,按照他授意的方法:記者吸著煙,故意碰一下婦女的衣服,婦女肯定停下來指責,然后,記者拍打婦女的衣服,說對不起,這樣就能分散婦女的注意力,他乘機下手。

      記者的掩護失敗了,原因是過于敷衍導致,鉗子沒有得手,他氣急敗壞地大罵記者“白癡”。

      鉗子很是生氣,他開始懷疑記者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臨客子”。“你咋這么笨,連個掩護都做不好,到底干沒干過你?”

      鉗子的生氣對記者不是最壞的,道歉完全可以解決,但一個意外的出現差點讓記者暴露。那一刻鉗子懷疑記者是警方安插的線人。

     B 偶遇熟人記者被疑是線人

      就在記者跟著鉗子行走中,突然,一名同行看見記者后開始大喊記者的名字,記者本能地回頭看了看,對方沖著記者問:“干嗎呢,沒去過節啊!”記者只能裝做不認識地快步向人群中穿行,正是這個本能的動作讓鉗子開始懷疑起了記者身份。

      “你到底是干嘛的,那人怎么問你過節,今天是什么節日?”“哦,不知道啊,我不認識他,他可能認錯人了吧!”

      “不可能,那么多人,他喊你,你們肯定認識,你是不是警察的線人?”

      “怎么可能呢!”無論記者怎么解釋,鉗子就是不相信,他的眼睛里充滿了兇光,狠狠地瞪著記者。記者故作鎮靜,但必須取得鉗子的信任。乘著鉗子不注意,記者偷偷給朋友發了個短信,同時通知了警察。

      按照短信約定,朋友裝著200元現金在張掖路上與記者偶遇。鉗子一眼就發現記者朋友的錢包裝得淺,很容易得手,他偷偷向記者指了指,示意記者上前行竊,于是記者假裝不認識朋友,跟在其后將錢包偷到手。

      一天后的中午,記者再次請鉗子吃飯,鉗子帶來了他的同伙。這是個年齡只有20歲的小伙子,和鉗子同鄉,外表精干。鉗子曾告訴記者,在團伙里他們基本不喊真名字,每個人幾乎都有自己的代號(外號)。鉗子的同伙進入團伙還不到一年,他的外號叫“縫子”,記者后來知道,縫子的意思就是見縫插針,見人就偷。

      C 二次置留結交夜貓“縫子”

      吃完飯后,我們一行三人坐在步行街的休息凳上抽煙,隨后縫子向一名女孩下手時被她的男友發現了。縫子的手法顯然沒有鉗子熟練,我和鉗子在給他做掩護,此時一直跟隨在記者附近的警察一同將我們三人帶進了置留室。

      這對于鉗子和縫子來說又是一次意外。不過沒有得手就沒有贓物,他們的神情顯得很自如,警察沒有證據是不能拘留或者治罪的。

      過了一天,記者和他們又一次走出了警方的置留室。

      又開始轉街盯人了,在此期間鉗子除了給記者講經驗外,始終不讓記者走進他們的團伙。盡管記者一再懇求,但鉗子說:“早呢,就你這水平,沒經過培訓,也沒有組織經驗,會被老大打死的。”

      記者只好跟隨鉗子和縫子轉悠,依然看著他們在周末,每天上下班高峰期得手。鉗子又一次失手了,而這次被拘留了一個星期。

      鉗子走后,記者和縫子混在一起,但沒有了鉗子的指揮,縫子有點不知所措,好像輕浮的灰塵,在風中飄蕩,日子顯得有點無聊與惶惶!縫子平時白天喜歡上網,晚上就去摸吧,這是一種誘惑,對青年人的誘惑。

      縫子沒錢了,不得不去出手行竊。那天,他叫來了一個小個子幫忙掩護,小個子似乎比縫子利索,也有經驗,記者跟隨他們上了公交車,小個伸手將一女子挎包的拉鎖拉開了。得手約300元,因為在車上意外得手,沒有人盯梢,這筆錢他們兩人均分了。

     D 熟悉黑話答應引薦見頭目

      鉗子出來的時候已經是11月16日了,這天下雪,外面很冷。鉗子說,他們不會選擇在這樣的天氣里下手,因為容易被發現。縫子要為鉗子光榮地走出拘留所接風洗塵,但他沒錢,言外之意是要記者請客。記者只好再次帶他們去了永昌路的“周漁府”火鍋店。

      鉗子這天喝了很多酒,心情有些低沉。“有人說我們小偷是‘老鼠’,還說什么‘老鼠過街,人人喊打’哎,真是有苦難言啊!誰又知道我們小偷生活的酸甜苦辣呢?”鉗子說,那還是在老家上技校的時侯,他便有晝伏夜出的習慣,所以,他經常會趁著夜色看看誰家的門沒有鎖?誰家的西瓜地沒人看?他便順手牽羊,將一些小東西據為己有。

      后來,鉗子便來到蘭州打工,最初的活是在建筑工地上當小工,鉗子吃不了這樣的苦。于是他四處走訪,認識了好多的同道中人,在他們的引見下鉗子有幸見到了“師傅”(大賊頭)。

      此后的兩年間,鉗子一直跟著“師傅”學藝。他不但學會了偷盜的手藝,也學會了圈中的黑話。

      第二天,鉗子和縫子約記者在五里鋪橋頭踩點,他想讓記者開開眼界。五里鋪橋頭人流大,是個下手的好地段,而且聚集在這里的小偷五花八門。鉗子稱之為“群英薈萃”。鉗子說,扒手之間為了方便聯系,常常會使用“黑話”,把掏包稱為“背殼子”、“找光陰”,互稱“匠人”、“鉗工”,把上車行竊叫做“上車找光陰”,把上衣衣兜叫做“天窗”,下衣口袋稱“平臺”,褲兜稱“地道”。他們的分工都是很明確的,有看點子的“架子”(扒手采用障眼法,遮擋“目標”或他人的視線)有摸點子的“趟活”(就是扒手“檢查”乘客身上是否有財物,以確定作案對象)用鑷子的叫“長鉗”,用刀片的叫“玩飛刀的”,偷了幾百元叫“幾條”,過千的叫“檻”。

      鉗子說,這是專業小偷必須會的。“你先把這些學會,過兩天我帶你見見老大,看能不能收你入伙。”

      -明日提示

      終于見到了老大,他人比較機靈,年齡大概在30歲左右。那天,他手下包括鉗子在內的四個小頭目都到齊了,他們開始開了個小會。會后,記者遭到了這伙人的毒打,破綻就出在記者隨身帶的鋼筆上。“你要真的是警方的線人,我一定滅了你。”

    反扒系列報道三:面見賊頭 經歷生死考驗

    作者: 本報暗訪組 稿源: 每日甘肅網-西部商報  2009-12-25 09:55

    臥底賊窩第3集:面見賊頭
    經歷生死考驗

      每日甘肅網-西部商報報道
    鉗子帶記者見到老大的時候,是他教會記者黑話的第二天,也就是11月18日,地點是在火車站的一個小招待所里。

      那天,老大手下包括鉗子在內的四個小頭目都到齊了,他們開了個小會。說現在外面的便衣很多,他建議大家以后少在公共場所去偷,把目標主要放在商場或者東部市場。還有一點就是現在“臨客子”太多,搶了很多生意,如果以后碰見單個的“臨客子”就讓這些小頭目收拾一頓后,趕到別的地方去。本報暗訪組

      A 鋼筆露餡賊頭揚言滅記者

      老大是外地人,就像縫子說的,他人比較機靈,年齡大概在30歲左右。老大的茶具很精致,是個紫砂壺,他一邊悠閑地喝茶一邊開始打量記者。鉗子介紹說:“這是我最近認識的,人很老實,想進來,我今天帶來你看看行不行。”

      “不會是警方的線人吧,看樣子沒下過苦啊!”“哦,一直在外面瞎混,沒找到工作就干這個了。”“你以前干過嗎?”“就干過不多幾次,有一次還進去了(指被警察抓),這個鉗子知道。”坐在一旁的鉗子會意地點了點頭。

      “不對,看你穿這么干凈,不像是出來混的,一定有問題。”還沒等記者反應過來,老大一個箭步沖到記者跟前,把記者按倒在地上開始搜身。好在記者在暗訪前把原來的電話卡放在家里,而重新辦了一張電話卡,沒有存儲別人的電話,在手機上老大沒有找出破綻。但他仍然不相信,不停地在記者身上翻找。

      最緊張的時刻到了,破綻就出在記者隨身帶的鋼筆上。

      “一個賊出來還帶著筆?你究竟是干什么的,是不是警方的線人。”事后記者才了解到,通常警方為了打掉一些大的團伙而不得不培養一些線人打進這些團伙中,而這些線人平時只掌握團伙的證據,等到時機成熟就會報告給警方,將團伙的成員一網打盡。鉗子后來說,老大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突然來了一個外表看起來和他們格格不入的人,怎能不生疑。

      可在當時,記者實在無法解釋帶鋼筆的理由,老大發怒了,從腰間掏出匕首在記者面前比劃。這一刻,記者終于感到了害怕,而此時站在一邊的鉗子顯得不知所措,眼神也有些怪異。

      “這是以前算賬用的,我把每次得手的錢數都記賬了。”

      “再編,編,一個小偷還記賬,還挺新奇?”

      “不信你就下手吧。”記者的故作鎮靜還是起了作用,老大松手了。“你要真的是警方的線人,我一定滅了你。”鉗子的臉上也有了微笑。他隨即帶記者出了門。

      “也好啊,你算是過關了,老大一來是懷疑你,二來是在考驗你,看來你不是臥底。”

      總算松了口氣,在記者看來,這個考驗到此結束。

      可惜,高興得有點過早,就在鉗子帶記者出門的間隙,不知道其他的頭目說了什么,老大又讓人叫住準備離開的我們

     B 捆綁折磨記者涉險過難關

      “兄弟,你還是老實說出你的身份,我好讓你死個明白!”“我剛才說過了,鉗子也知道啊!要不相信我就走了。”記者剛要扭頭出門,老大讓其他的兩個頭目將記者抓了回來。后來鉗子告訴說,這兩個頭目一個叫“盤子”(就是盯著目標不放),另一個叫“溜子”(發現后溜得快)。

      “你已經見過我了,想走?”他向盤子和溜子使了個眼色,兩人不由分說將記者捆綁后吊了起來。剛開始還能堅持,但十多分鐘后,記者實在是吃不消,兩只胳膊酸疼得厲害。這種滋味越來越難熬,沒有經歷絕對不會想到竟有這么殘酷的折磨。記者幾次想承認自己的身份,但無論如何也不能暴露自己,如果這個時候暴露,之前的暗訪工作前功盡棄不說,自己還有生命危險。

      時間慢得像喝醉酒的蝸牛,記者仿佛在等死,有一種精神上的虛耗繼而虛脫,就這樣熬過了兩個小時。

      見記者沒有交代,老大才示意放人。“你們這么不相信人,還折磨人,我死也不跟你們干了。”

      這時候,老大換了一副臉色:“鉗子,這個兄弟還有點忍勁,你先帶著學幾天規矩,改天帶回來上課,哎,年齡有點大了,得小心點,容易出事。”老大顯得有些失望。對于他來說,他更喜歡未成年人,因為這些人好管理好監控。

      記者總算過關了,老大的心情很好,他給鉗子給了200元錢,讓鉗子帶記者去吃飯,算是捆綁后的安慰。

      吃完飯已經是凌晨1點,縫子提議出去玩一下,于是記者跟他們去了雙城門的“維多士亞”酒城。這里充滿了煙酒的味道,女人們身上的香水味,化妝品的味道,還有跳舞者的汗味道,所有的味道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特別的味道。

      鉗子和縫子正是在這種感覺中放縱著。那天縫子喝得有點多,在跳舞時發生糾紛跟別人打架了,鉗子拿著酒瓶砸了那個男子的頭部,頓時頭破血流。隨后他拉著記者倉皇逃脫,跑出去后招了個出租車,迅速離開了現場。

      C 訓練雙手偷竊動作快又準

      次日,記者仍然跟著鉗子和縫子轉悠,他們就是記者的師傅。鉗子說,他鄙視偷盜沒有技術含量的。于是接下來的空閑時間,他開始給記者講述一些偷竊的手藝。鉗子說主要有手法和眼法兩部分。

      就說手法吧,從鉗子的講述中,記者大概整理了一下,就是偷竊動作要快捷準確,訓練的方式多種多樣。如最初練習時,抓一大把豆子撒在地上,以最快的速度撿起來,反復練習后,動作就快多了。然后,在裝滿米的缸中放入若干銅錢,用兩個手指去夾,必須每次都夾到而且動作要快。經過長期的訓練,手指就會非常靈活,夾取物品既快又準。此外,還有在開水鍋中夾物的練習,主要也是練速度的極度快捷。鉗子說,許多竊賊高手手法練成后,夾物快如風,所以許多盜賊偷竊財物時,常常是在與被偷者接觸的瞬間就能把錢物竊到手,等被偷者發現丟了東西時,還完全不知道是何時被偷的。

      另一個就是眼法,就是能夠迅速看出目標的哪只口袋有錢,哪只口袋沒錢。開始,不一定能看出來。經過不斷地訓練和實際經驗,看出藏錢不藏錢的口袋有什么特點,看得多了,實驗得多了,眼法就越來越準。

      D 老大點頭讓記者后天培訓

      鉗子還有一個特點就是選賊的眼力好,至少在選擇徒弟的時候,他比別人看得準,但對他來說記者是個例外,這一點他有些想不通,后來他承認,就是記者多次請他吃飯,一起交心聊天,人比較老實,讓他感動。縫子就是他選的,現在看來還算忠實。

      鉗子說,老大從不動手,他主要負責找據點,指揮部下,除此之外就是選賊。

      11月22日晚11時,鉗子有些興奮,當天得手8000元,這是他今年以來得手最多的一次,他給老大交過后還剩下7000元,他叫上盤子、溜子,還有一個叫“豁子”(刀片用的好,經常割口袋偷盜)一起去吃飯,這次是他請客,順便叫上了記者,他說把記者當最好的朋友,因為這個圈子里很少有這樣的知心朋友。這一晚,他們喝了個痛快,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飯桌上,四個小頭目給記者講了些饒有趣味,且聽起來頗具新鮮的名詞。他們說,把自己干的小偷職業叫“吃壞飯”,要“吃壞飯”就必須拜師入伙,否則很難混,而師傅就是各伙中的大小頭目,他們把這些人叫“爺叔班子”。(意思是,師傅就是叔叔,師傅的師傅就是爺爺)“爺叔”的收入是靠徒弟們孝敬的。

      記者明白了,鉗子、盤子、溜子、豁子的口號也正是由此而來,他們都有各自擅長的手藝,已經混到了叔叔輩。

      分手回家的時候,鉗子說了一句話,讓記者一夜興奮地失眠了:“你準備一下,后天就要培訓了,很苦的。”

      -下集提示(下周一精彩繼續)

      殘酷的培訓開始了,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還真想不到小偷的培訓竟是那么殘忍。在這個被他們稱為“營訓”的課堂里,要想成為一名稱職的“小偷”,必須經過“三道關”:第一關,開水夾物;第二關,熬夜訓練;第三關,挨打忍耐。只有學會了這些,才基本具備一名職業小偷的“素質”。

    反扒系列報道四:變態培訓 當賊要過四道關

    作者: 本報暗訪組 稿源: 每日甘肅網-西部商報  2009-12-28 10:14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還真想不到小偷的培訓竟是那么殘忍。在這個被他們稱為“營訓”的課堂里,要想成為一名稱職的“小偷”,必須經過“四道關”:第一關,練膽;第二關,開水夾物;第三關,熬鷹訓練;第四關,挨打忍耐。只有學會了這些,才基本具備一名職業小偷的“素質”。


      第一關
      練膽偷錢旁若無人

      “營訓”,這是他們這個團伙對培訓的異稱。“在小偷培訓中,練膽是必修課,也是第一課。不管是在哪里就像是自己家一樣,平心靜氣,不慌不忙,若無其事;一旦被人發現,也要沉著冷靜,萬萬不能亂了方寸。”這是鉗子帶記者去參加培訓時在路上囑咐的。

      鉗子是在答應的第三天帶記者去的,地點換在火車站行包房對面的一棟樓里。不過在小區院子里,鉗子就把記者眼睛蒙上了,說這是規矩,主要是怕這個地方暴露。鉗子拉著記者的手繞了好幾個彎才走進房子。進門后,鉗子才解下蒙巾,房子里空蕩蕩的,除了老大外,還有一個體格較胖的男子坐在對面,這人年齡比老大大,看起來很兇。

      后來鉗子告訴記者,這個人是老大專門從外地請的“教頭”,工資很高。他不停地給記者和其余的幾個人講述如何練膽和鍛煉忍耐。教頭說:“干這行就要有膽量,能忍耐。”于是,他把錢裝在衣服兜里,讓培訓的每一個人模擬去偷,他說這叫練膽。不過這只是練膽第一步。模擬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凌晨零時,總算下課。鉗子再次蒙住了記者的眼睛。

      真正的練膽是在次日的公交車上,每次上車只帶一個人,仍然是模擬。記者是第四個上車模擬的,教頭把錢裝在外衣兜里,要記者去偷。車上人多,記者實在出不了手,教頭瞪了幾次,記者只好硬著頭皮站在他身后去模擬偷錢。顯然碰到了他的身體,教頭很不滿意。晚上上課的時候,教頭說練膽的目的就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只要鍛煉到偷錢時旁若無人的境界才算是達標。

      這還不算,練膽的最后一步是在緊急中如何應對。當晚凌晨1時,我們被蒙著眼睛帶到了一個下水井旁邊,教頭說:假如偷竊時被人發現追趕,就要逃生,實在沒地方可躲的時候,就鉆下水道。

      “大哥,這太臟了,換個別的行嗎?”記者向他求情。

      “這算什么,狠的還在后面呢,你從這兒朝前走500米,從另外一個井口出來,我在外面等你。”說完他便準備轉身離去,記者本能地一把抓住他的外衣,讓他手下留情。僵持了一刻,他終于答應記者只在井下呆半個小時便出來。

      臭水溝里的感覺讓人窒息,甚至絕望。在躁動和恐懼中,記者咬著牙,閉上雙眼,苦苦等待時間流逝。

      第二關 沸水夾物要快要準

      按照“課程安排”,第三天應該是進行“業務培訓”,也就是鍛煉夾物。這是“營訓”中業務課的第一關。前兩天的“營訓”記者的忍耐還算是過關,用他們的話說,比較有潛力,老大特意囑咐過教頭和鉗子,對記者多照顧。

      這天的業務課是鉗子上的。在此之前,鉗子已經教會記者很多“手藝”,記者看來當天的課也無非就是那些手法和眼法。可是等到鉗子端出一盆開水,記者傻眼了。

      鉗子說:“要想偷得更快,而且不被人容易發覺,第一步就必須練習夾物。”接下來鉗子的演示幾乎讓人窒息,他把一塊幾乎快用完的香皂放進開水里,然后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去夾。開水里的香皂比泥鰍更滑,記者以為鉗子不會夾到,想不到他不但熟練,而且速度很快。隨后,鉗子讓每一個人都按照他的演示去模擬一遍。記者當時留了個心眼,故意往后退了幾步。心想等其他幾個演示完,開水的溫度也就下降了,這樣不至于燙手。但這只是記者一廂情愿的鬼想法。模擬前,鉗子取出電爐子,把開水盆放在上面不斷地加熱,香皂在水里隨著水沸騰氣泡不斷翻滾。

      所有人都沒見過這個陣勢,都嚇得往后退縮,記者以為鉗子真的能照顧自己,不料他第一個就點了記者的將。看到沸騰開水,記者再次感到了恐懼,無論鉗子怎么催,記者站著不敢動。坐在一旁的教頭看不過眼,他沖過來扇了記者兩個耳光。逼迫之下,記者只得去試。

      記者試了幾次都無法夾住,沸水燙得記者的手發疼,不敢再試,但鉗子說,雖然水在沸騰,但只要離開水的速度快,就不會把手燙傷。等到其他幾個都模擬完了,鉗子說,這只是教給我們的一個學習方法,如果想達標就必須在空閑的時間自己鍛煉。

      夾物的第二步是怎樣從衣服兜里夾錢。仍然是模擬演示。教頭裝好錢假裝走路,鉗子就跟在教頭后面去夾。鉗子拿著鑷子演示了好幾遍,他說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怎樣找好機會和角度下手,就不會碰到被偷人的身體,這樣就不會被發現。

      第三關 熬鷹培訓幾天不睡

      在第三關中,當教頭說要進行熬鷹訓練時,記者一頭霧水。其實“熬鷹”一詞來自民間,常常用來描述熬夜的人。但在小偷團伙內部,熬鷹是指小偷被抓獲,民警不讓睡覺,最終使小偷精神意志崩潰,從而交待自己的犯罪問題。

      教頭儼然一副教授的模樣和口氣,“其實這也是一堂心理課,主要是心理對抗和忍耐。”教頭的話有些深奧,他說的是目標識別心理、環境合圍心理、時機選擇心理,還有就是審訊對抗心理。用教頭自己的話來說,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字字珠璣、句句管用”。連續幾天的“培訓”讓記者疲憊不堪,只是盼望熬鷹課早點結束,教頭的意思大概就是:

      一、盯住目標后,要膽大不要害怕會被發現,或者被別人發現而不敢下手;

      二、越是人多的地方越安全,因為許多人的心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使看到小偷,只要不偷自己就不會聲張;

      三、選擇下手的時機要準,不能左顧右盼,“舍小家,為大家”,切不可為了自己的私利而斷送了整個組織;

      四、要鍛煉到一連幾天不睡覺,還要保持頭腦清醒,這樣一旦被抓后被審訊時,就會死不認賬,即使警察對小偷采用熬鷹的辦法,也依然能應付;

      五、發揚“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被警察抓住后,不可將組織的秘密泄露出去;

      六、不報真實姓名和年齡,決不供出“老大”,死活不認賬。

      盡管這聽起來有些怪異和新鮮,但相比之前的業務課,這堂熬鷹課只是理論性的。而最后的一堂挨打課卻讓記者吃盡了苦頭。

      第四關 脫臼毒打疼痛難忍

      警察現在不打人了,可路人毆打小偷的手段卻越來越狠毒,而應付這些就只有忍耐。

      教頭拿著橡膠棒不斷地在記者和其他幾個人面前比劃,其意思也無外乎就是要忍受疼痛。

      “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們能挺得住么?”教頭邊說著,邊狠狠地向記者的腹部猛踢兩腳,一股鉆心的疼痛頓時讓記者坐在了地上。

      教頭讓每個人設計一個場景,根據這些場景,他制定出一些挨打的“招數”。比如,記者設計的人多毆打,他說,只要雙手抱頭蹲在地上,這樣就不會被打壞。他反復讓記者和其他幾個人演練,直到他認為合格為止。可能是幾天的培訓中,記者始終耍滑的做法讓他反感,這一堂課,記者就成了他操練的靶子。

      教頭一把抓住記者的手,只聽見“啪”的一聲,定睛一看,腕部關節脫臼了,右手也失去了知覺。記者試探著輕微地動了一下,一股鉆心的疼痛立即襲遍全身,記者大叫一聲,疼得想哭,他立即捂住了嘴巴:“你怕別人發現不了啊!”趁記者疼得下蹲時,他拉起記者的右手猛地一拉,關節又復位了,而記者卻痛得全身冒汗。

      教頭說,只要能忍受住脫臼的疼痛,就能忍受一切被打的疼痛,因為那些疼痛遠不及脫臼這么劇烈。

      四天的培訓完了,鉗子說,老大已經交代了,第二天就要上街實習,而實習期間每天有不少于50元的任務。

      下集提示

      盜得50元者沒有提成,100元以上的按10%提成,但沒想到的是,實習的第二天,記者被當做真正的小偷抓進了特警隊。

    反扒系列報道五:上崗實習 賊頭定下扒竊任務

    作者: 本報暗訪組 稿源: 每日甘肅網-西部商報  2009-12-29 10:36

    《臥底賊窩》第5集:上崗實習

      每日甘肅網-西部商報報道
    記者在街上跟著鉗子再次轉悠的時候,才知道,他們早就制定了一套嚴密的管理制度,而記者也弄清了,老大為何要規定每天50元的任務:盜得50元者沒有提成,100元以上的按10%提成,也就是說,實習的日子里所偷的錢算是白交。沒想到實習的第二天,記者被當做真正的小偷抓進了特警隊。

      實習開始

      偷包被發現他逃跑

      11月26日是個麻煩的日子,因為實習正式開始,每天就必須上交規定的任務。這是此次暗訪中最為艱難的環節。

      記者和一個“小外地”分在一起,由一個不認識的外地男子帶著,他是監視者,跟在我們附近,只要我們偷到錢,這個外地人就會立即過來收繳。鉗子還告訴記者,只有在實習的這些日子里,“小外地”和記者都是新人,可以在一起,語言也不同,不會有麻煩。等到真正上崗后,兩人會分到不同的組里,到時候記者與他就很難見面了。

      記者的實習任務完成得很順利,因為之前已有過導演偷盜的樣本,這次依然可以復制。而和記者一起的“小外地”就很不幸運。他在永昌路偷一名婦女的包時被當場發現,幾個過路的男子將他按倒后毆打了一頓。看著他們毒打“小外地”的氣憤和無所顧及,記者又一次恐懼了。

      晚上,又遇到了鉗子,他聽說記者完成得很順利,很是高興。鉗子帶著記者離開了,我們又一次一起吃飯。鉗子覺得記者之所以能夠進團伙,而且能夠順利完成任務是他的功勞,讓記者請他吃飯是理所應當。他們這種人似乎有一種強烈的占有欲,好占小便宜。

      第二天,見到“小外地”的時候,他手部和頭部有傷,眼睛有些腫,看樣子哭過。記者以為是他沒有完成任務,還被失主遷怒,所以才哭。直到中午在西關碰到鉗子時,才知道“小外地”當晚回去后逃跑了一回,不過被頭目發現后又追回來毒打了一頓。

      雖然實習的第一天就挨了打,但第二天的“小外地”迎來了好運。他的苦日子總算到頭了,他被巡邏的特警解救了。之后記者了解到,他今年十四歲,老大在外地招募人選時選中了他。老大當時說帶他找工作,于是,他跟著老大坐了一次飛機。因為是第一次坐飛機,并且是第一次離開家鄉以外的地方,他高興得不知所措,可很快,這種興奮就被打破了。

      到蘭州后他就被嚴密看守,最后和記者一起參加了“營訓”,也正是那個時候他才知道,所謂的“工作”就是小偷。

    求救警車

      小外地被成功解救

      不知道老大規定的實習期到底是多長?記者就去問鉗子,“還早呢,你就等著吧!”

      那天下午,記者和“小外地”依舊在永昌路一帶活動,記者照樣復制了之前的扒竊樣本,但順利并不是一件好事,監視者似乎有些懷疑。于是把記者拉到一個巷子里開始用手比劃,半天記者才明白,他要記者再去偷一次,看是不是順利。記者又一次傻眼,恨不得立即逃跑,好在“小外地”的意外舉動,讓記者逃過了此劫,卻被警察實實在在地當成小偷抓了一回。

      這天正好是特警隊警察在巡邏,在他們經過永昌路的時候發現了“小外地”在行竊。還沒等警察抓,“小外地”就跑到警車旁邊求救,而他也順便將記者指認給了警察。記者只好被當做真正的小偷抓了起來,而惟獨監視記者和“小外地”的男子卻乘機跑了。在特警隊還鬧了個不大不小的笑話,記者的尷尬簡直無地自容。一位相熟的警察看到記者以小偷的身份被抓進來而感到十分驚訝,他驚奇卻又帶著鄙夷的口氣說:“真沒看出來啊,你記者當得好好的,怎么當起了小偷?”記者無語。

      等到他們把“小外地”帶出去詢問的時候,記者才向警察道出了事情,但他仍然半信半疑。“不信你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到報社核實,我說的是實話!”這名警察才相信記者的話。

      “你膽子夠大的,不怕他們把你當真小偷?”“我有防備!”

      經過一番解釋,警察終于放了記者,臨走時他還大夸記者的行為,不過他提醒說:“必須小心,這幫人是亡命徒,萬一被發現就很危險,遇到緊急情況就給我打電話。”

      記者出來后,為了不引起懷疑,沒有及時和鉗子聯系。直到次日,記者才跟他說,自己是剛出來的。

      “小外地”后被送到了救助站。記者后來得知,在他被送進救助站的日子里,老大多次冒充家人去領,因為警察打過招呼,救助站的人拒絕了。一名警察告訴記者,小偷團伙成員被送進救助站,會專門有人去救助站冒充家屬領人。由于救助站無法核實到具體的身份就只好由其帶走,這樣即使被警察解救的人依然會被再次帶進賊窩。

      “小外地”要被領回家了,記者通過警察的幫助去送了送他。臨走的時候,警察給他買了許多吃的,還請他吃了飯,他說,這是他到蘭州后最好的一頓飯。

      回到賊窩

      賊頭給記者加任務

      “小外地”終于擺脫了噩夢,臨上火車的那一刻,記者對他的同情頓然而生。其實之前,人們似乎走入了一個誤區,一提到小偷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友好,記得一個同事丟了手機很生氣,他義憤填膺地說:“都是那些小偷干的,真是太可恨了。”記者當時聽了真的很氣憤。但“小外地”走的時候,記者終于明白了,人們不了解實情就把罪過怪在那些小偷身上,尤其是未成年的小偷。其實,這些孩子也是受害者!

      記者依然回到了賊窩,“小外地”的逃跑,對團伙來說是個意外,也是個震驚和教訓。雖然記者跟隨鉗子,但被老大吩咐后看得嚴了。

      而先前的監視者向老大告密了,說記者實習任務完成得很順利,于是給記者的任務上漲:由每天50變為200。這又是一個難題,怎么辦?無論如何是不能下手去偷的。

      導演,只能導演。

      而鉗子在這時候又對記者說了他的一個小經驗:不是任何人都能去偷,要盯那種單身女性,確認沒有男士在旁邊時去偷準能得手。

      于是,此前朋友裝錢,記者偷的樣本一次次地被成功復制。盡管是導演,不過這一次記者要求自己動手。如果說之前的復制過程還需要掩護是為了不引起懷疑的話,這次記者要求自己動手是為了早點結束實習。

      記者和朋友設計好了偷盜時遇到的各種場景。按照事前的計劃,這次的難度增加了,而記者也幾次假裝失手,一直跟了朋友兩站路程,并趁鉗子不注意的間隙,與朋友導演成功。

      一連三天里,記者和幾個朋友連續導演了這樣幾處行竊的場景,而且每次都順利成功。鉗子很高興,“沒想到你上手這么快,這樣下去有兩三年你就是高手了。”

    正式上崗

      老大制定提成標準

      老大又一次出現了,那是在記者三次成功導演行竊后的晚上,在火車站的另一個小招待所里。據鉗子說,他們每次聚會的地方并不固定,經常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按照老大的意思,記者可以正式上崗,但必須由鉗子和另外一個人監督,怕記者留份子(意指留私錢),而這個外地人也同時監督著鉗子。老大還有一個意思,就是正式上崗時,記者每天的任務不能少于500元。

      “那我偷到錢,怎么分成啊?我不能白干!”

      老大又講了一陣,他的分贓理論歸納起來大概有四點:

      一、實習期間沒有分成。這等于記者前后把自己的錢當做任務上繳的1000多元錢打了水漂。

      二、每天不少于500元的任務,完成任務按10%提成,完不成依然沒有分成。

      三、完成1000元則按照20%提成,以次類推,多勞多得。

      四、一年內累計上繳100000元,除提成外,年底可獲10000元獎勵。

      這只是錢的部分,老大還說,只要是手機,或者數碼相機都可以,所有小的值錢的東西也都在偷竊之列,不過他叮囑說,避免引起意外和保護團伙的利益,除了上街,團伙成員不得私自行動找“光陰”,一旦發現會嚴懲。

      大結局提示

      團伙中除老大外,包括鉗子在內的幾個小頭目悉數被警察抓獲。而在終了,記者也了解到了小偷團伙一個更加鮮為人知的秘密:之所以有未成年被拐進小偷團伙,是因為頭目們鉆了法律的一個空子。

    中國畜牧人網站微信公眾號

    評分

    參與人數 1論壇幣 +20 收起 理由
    穆然 + 20

    查看全部評分

    版權聲明:本文內容來源互聯網,僅供畜牧人網友學習,文章及圖片版權歸原作者所有,如果有侵犯到您的權利,請及時聯系我們刪除(010-82893169-805)。
    沙發
    發表于 2009-12-29 23:52:59 | 只看該作者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年底了,大家都注意這些人吧

    評分

    參與人數 1論壇幣 +10 收起 理由
    system + 10 第一個回復系統自動獎勵

    查看全部評分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板凳
    發表于 2010-1-3 22:29:31 | 只看該作者
    好長啊~~~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您需要登錄后才可以回帖 登錄 | 注冊

    本版積分規則

    發布主題 快速回復 返回列表 聯系我們

    關于社區|廣告合作|聯系我們|幫助中心|小黑屋|手機版| 京公網安備 11010802025824號

    北京宏牧偉業網絡科技有限公司 版權所有(京ICP備11016518號-1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1 Comsenz Inc. GMT+8, 2025-9-18 00:22, 技術支持:溫州諸葛云網絡科技有限公司

    主站蜘蛛池模板: 观塘区| 秀山| 肥乡县| 江山市| 临海市| 邯郸市| 锡林浩特市| 陈巴尔虎旗| 沙河市| 抚远县| 康平县| 元氏县| 西华县| 巴中市| 松原市| 新闻| 桐乡市| 和龙市| 南宁市| 泰顺县| 泸州市| 大厂| 杭州市| 仲巴县| 崇文区| 乐东| 绥江县| 南澳县| 观塘区| 比如县| 天等县| 万荣县| 海兴县| 泾川县| 宁波市| 杂多县| 巨鹿县| 广安市| 阳西县| 百色市| 温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