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淚，江湖恨》----大明湖版

葉赫娜蘭.孤城

還沒等牟曉生回過神來，船老大已經轉過身去，一招手：

“把我房字旗拔下來，插在船頭，也許是最后一次上船了，咱哥們把這旗子帶上，大不了，把大旗，打到鬼門關去！”

弟兄們飛身上了大船，只等兩次漂凌間隙，老大一聲令下，冒死沖黃河。

看著兩仗多長的“房”字大旗，牟曉生明白，自己這是進了賊窩了----不用問，定是丁然做響馬時的至交，悍匪房俊之----茌平大戶，破落后落草，后來丁然被李慕淵點化，這家伙接了丁然的信，趕走了原來的船老板，拉著弟兄們，該行做了擺渡----剛才是在河東過來，用的是另一伙的船，所以沒有見面，不然，一定和李慕淵續上舊了。

正是“吃水不吃土，吃土水不服”的水響馬，雙鉤房俊之！和丁然一樣，最早也是螳螂門出身，領著一幫師弟，曾經專做無本買賣，想當年，還受過丁然的氣！

得，不過，大旗一展，英雄氣依然了得！

冰雹，N的，冰雹算得了什么！

葉赫娜蘭.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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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寫點，算是隨筆。

中文系小李，面對我的構思，說了四個字“死亡迷戀”。

呵呵，我不服。

迷戀是迷戀，但不是迷戀“死亡”----其實，其實是迷戀尊嚴。

個體的尊嚴，民族的尊嚴，更重要，武人，這個身份的尊嚴----不僅僅是武人身份的尊嚴，還有，武人身份的神圣。

習武之人，習武之人！

不然，我寫武俠干嘛？不然，我寫肥皂劇本算了！寫，就寫武人靈魂的神圣，哪怕卑微，也絕不哭泣的神圣！這才是“武俠”小說。

葉赫娜蘭.孤城

遍體鱗傷！

血，隨著奔跑，一路潑灑。

李慕淵拖著長琴，奔到遐園，琴弦，早已經被黃河的流冰割斷。

活著沖過了黃河！李慕淵竟然真的活著沖過了黃河！

簡直是奇跡！

空無一人！

竟然是空無一人！

絕望，絕望的是一點打斗的跡象也沒有，除了冰雹的呼嘯，周圍竟然是一點雜聲也沒有。

葉赫娜蘭.孤城

李慕淵大感不妙，蹣跚著拖著骨折的腿，雙手捧著長琴，圍著湖面徘徊。

勞累，憤怒，激動，流冰的創傷，這曾經清貧卻錚錚傲骨的李慕淵，這曾經與乃弟容菲并稱“絕代銷魂佳公子，揮金無忌美少年”的葉容若，這逃離富貴如棄敝履的明相長子，漠北金枝，這為了乃師一句“槍不脫手難通神”就離開京城，漂泊十年的形意派武穆流岳家槍傳人，薩多之后的岳家槍掌門人，竟是如此狼狽！

雙手捧著長琴，橫拖著殘軀，口中“呀呀”怪叫著，在湖邊移動，不，簡直是蠕動。

丁然，丁然，你在哪里！

你個不孝徒兒，你在哪里！

不孝徒兒！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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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鞘！

突然，一柄綠色的刀鞘， 如焰火般暴開在李慕淵的眼簾----“昭昭天日刀！”

搶上前，捧起刀鞘，湖中涌動的，是依稀沾著鮮血的破碎的冰片-----厚厚的，絕非被冰雹砸碎的堅冰的碎片--- ---

“丁然，丁然--- ---”捧起刀鞘，李慕淵仰天怒視，任憑冰雹砸在臉上，如子彈擦開皮膚，一道一道規則的細線在臉上劃開，血，就在眼眶旁邊滴下。

“呀呀呀呀!----”李慕淵暴起，把刀鞘和長琴拋在空中，飛身而起，用腰力，帶動骨折的右腿，一腳把長琴提個粉碎，欺身而入，在長琴的碎片里，在充斥冰雹的半空中，抓住锏柄，潰然落地--- ---

長琴，長琴之中，是一柄精鋼打造，黃銅為箍，方正細長的長锏----擊碎頭盔專用的騎兵長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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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锏飄落，眼角流血的李慕淵冷笑不止，再仰頭，天，近了，又近了--- ---丁然，似乎，天際，丁然羞怯而放肆的笑容，忽而一閃，李慕淵右手藏锏，左手剛往上一伸，突然，嗓子眼涌出一種深邃的甜味。

“哇啊！-----哈！”

還是沒能壓住胸口的積血，血沫隨李慕淵張口而噴，眼前一亮，撒手，锏落地，此時的李慕淵向后崩然倒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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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存的不到幾十個RB軍人已經放棄抵抗，龜縮一團。

容菲，董興，不怕死的藤牌兵。

沒有火槍形成的排子槍，人數又沒有絕對優勢，你拿什么給我大清最精銳的軍隊拼命？

容菲翻身下馬，搶向董海嘯和艾青青----在京城時，這老太監可是明府（明相的宰相府）常客，帶著青青去過明府，所以，艾青青容菲也認得。老太監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慈愛，面對幼年的容菲----感覺就像母親一樣，不，是比母親更慈愛，更母性----母親姑且有嚴厲時，這老太監可是從來不翻臉。

他總是那樣縱容的對待晚輩，縱容，慫恿，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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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勵你去做事，你錯了，他就心疼----呵呵，那真是簡直就不能比作母親，簡直是個“奶奶”。

大伙的奶奶，所有孩子的奶奶。

要不然老皇帝怎么把大清孤兒，忠良之后，都交給這老太監養著呢？忠良之后長大了，就是皇帝的親隨，期門軍，羽林郎！

羽林郎，響當當的羽林郎，在坊間訛傳為“御林軍”的羽林郎！老太監是期門軍節制，除了皇上，只有他能調羽林郎。

當然，老皇帝同時交到老太監手上的，還有一樣更重要的東西，就是小皇帝，也就是當今圣上的個人安危！

這樣的人，怎么能和明府沒有關系？容菲趕緊趕到董伯伯身邊。

葉赫娜蘭.孤城

董興可沒有管他，兀自在馬上自言自語。

“我是把狗日的RB放了呢，還是殺了，如果放了，恐怕弟兄們不甘心，殺了吧，又擔心海牙公約--- ---”

這董興，你也不想想，海牙公約是你死了之后接近100年的事，你那時候，你管海牙公約干啥呀。

“董伯伯已經西去了！”容菲厲聲喊道，“快！快搶救艾青青！”

董興的親隨馬上趕去，突然，容菲一揮手：“不必了，青青流血過多，也已經--- ---”

葉赫娜蘭.孤城

“對啊，他們穿著便裝，屬于間諜，不是正規軍。不受海牙公約保護，可以整死的，慢著，白起死的時候可是說自己被國君賜死是襲殺俘虜的報應，俺可不能跟他學，還是做做善事，放了吧--- ---”董興還在自言自語，聽到艾青青死去的消息，眼睛突然暴張，隨著自言自語，隨著把黑，白，紅三面旗幟幾乎同時，但又是依次，丟了出去。

執雙刀的副官凌空接旗，黑旗舞。

列隊，藤牌兵登時手上連扣四支箭，黑旗揮下，四支箭連貫而飛，不出半秒，整隊接近200支長箭形成的箭雨，直奔RB！

軟弓長箭，射得快，連貫，可以瞬間形成箭雨。

白旗舞。

收弓，抽三尺短刀，魚貫列隊。

白旗揮下，飛速沖向RB!

魚貫而至，每人揮一刀，只有一刀！

紅旗舞。

撤回，列隊，收短刀，抽出而尺余長的長刺。

紅旗揮下，列方隊，踏步前進，跺著RB的胸膛，給凡是還喘氣的，補上一刺！

然后，快速回防，列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