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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養豬] 腸道炎癥的發生機制及其營養調控研究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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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于 2022-10-18 11:23:46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腸道炎癥的發生機制及其營養調控研究進展

    魏宏逵 , 吳曉宇  , 崔琛彬 , 彭健

          腸道不僅是營養物質消化吸收的場所,而且是機體最大的免疫器官,維持腸道的結構完整和功能健全是生豬健康養殖的前提和基本保障[1-2]。但是,在養豬生產中,豬常常會遭受斷奶、運輸、冷熱應激或飼料真菌毒素等非感染因素的影響;或者受到各類病原,如豬流行性腹瀉病毒(porcine epidemic diarrhea virus,PEDV)等病毒以及大腸桿菌等細菌的感染[3-5]。這些因素損傷腸道后導致嚴重的腸道疾病,降低生產性能和效益,成為養豬業健康發展的重要限制因素之一。

        關鍵詞: 腸道健康    腸道炎癥    程序性細胞死亡    營養調控   

          在養豬生產中,豬受到上述應激后,都會迅速誘發豬腸道產生炎性細胞因子以激活腸道免疫,從而清除病原和毒素;同時,還會激活腸道的損傷修復系統,誘導腸道干細胞的定型分化來促進腸道修復[6-8]。然而,過度的炎性反應導致大量炎性細胞因子的產生或釋放,并誘發產生過量的自由基,造成腸道上皮的嚴重損傷。最嚴重的腸道病毒,如PEDV等病毒感染,會引起腸道上皮脫落和壞死,引發嚴重的壞死性腸炎以致死亡[9];一些常見的病原菌,如產腸毒素大腸桿菌(enterotoxigenic Escherichia coli,ETEC)以及嘔吐毒素(deoxynivalenol,DON)等真菌毒素破壞了腸黏膜,不僅產生嚴重的腹瀉等癥狀,降低生長速度或形成僵豬;而且導致細菌等進入血液引發系統性慢性炎癥[10-11],嚴重降低飼料效率和生產性能[12]。盡管病毒、細菌和飼料真菌毒素等誘導腸道炎性反應產生的具體機制各異,但其共同特點是炎性反應啟動后會被放大,從而產生或釋放大量的炎性細胞因子和活性氧(reactive oxygen species,ROS)等自由基[13-14],對腸道造成嚴重的損傷。因此,控制腸道的過度炎癥,維持腸道上皮屏障的結構和功能的正常是豬營養調控的重要目標。

          目前,已經闡明了主要的炎性反應啟動信號是位于豬腸道上皮屏障中的模式識別受體信號[15],以及上皮屏障、生物屏障中的ROS信號等[16];而過度炎性反應的主體則是免疫屏障中的巨噬細胞[17]。最新的研究發現,細胞程序性死亡(programmed cell death,PCD)在腸道炎癥的發生和發展中扮演關鍵角色[18]。本文重點綜述了PCD在腸道炎癥發生中的作用,以及飼料成分對腸道PCD調控和對腸道炎性反應影響的研究進展。

    1 、腸道炎癥的作用及過度腸道炎癥的危害

          炎癥是機體穩態維持的調控手段之一,在穩態情況下,腸道內的促炎細胞因子和抑炎細胞因子處于動態平衡,控制共生菌穩定的同時也不影響腸道細胞的正常功能。健康的腸道是指在病原菌、食物抗原和毒素存在的情況下,腸道處于一種持續的、可控的炎癥狀態[19]。常規飼養條件下的豬與無菌豬相比,腸道內促炎細胞因子的表達水平顯著上升,免疫細胞浸潤增加[20],這種可控的炎癥能夠促進腸道的消化、吸收等功能。然而,當腸道炎癥發生過度、促炎細胞因子數量過多時,腸道的形態和功能等會遭到破壞[21-22]。因此,控制過度的腸道炎癥對于維持豬的腸道穩態十分重要。


          固有層中的免疫細胞是促炎細胞因子的主要來源,在腸道炎癥發生過度中占據重要地位[23]。腸道上皮位于固有層之上,上皮屏障的穩定能夠抑制固有層中免疫細胞的過度激活,從而防止腸道炎癥的惡化。在腸道感染過程中,腸上皮細胞的凋亡程度顯著增加,隱窩底部的潘氏細胞發生壞死性凋亡,這些死亡細胞釋放的損傷相關分子模式(damage-associated molecular patterns,DAMPs)激活了固有層中的免疫細胞[24];此外,腸道感染會導致腸上皮細胞之間的緊密連接破壞,腸腔中的病原菌、毒素等直接進入固有層,它們攜帶的病原相關分子模式(pathogen-associated molecular patterns,PAMPs)可直接激活免疫細胞[25]。因此,腸上皮作為隔離機體與腸腔的屏障,它的穩定對于防止過度炎癥的發生具有重要意義。


    2 、PCD與腸道炎性反應

          腸道穩態的維持不僅需要各種細胞的正常工作,還取決于老舊細胞或具有潛在威脅的細胞的處理,而PCD就是機體處理這一類細胞的方法。PCD包括自噬、凋亡、壞死性凋亡和細胞焦亡等,其中,適度的自噬和凋亡被認為是抗炎的死亡方式,而壞死性凋亡和細胞焦亡因其釋放大量的促炎物質被認為是促炎的死亡方式[18]。


    2.1 細胞凋亡

          細胞凋亡可分為外源性凋亡和內源性凋亡。外源性凋亡由細胞膜上的死亡受體驅動,胞內部分的死亡受體招募并激活半胱天冬蛋白酶(cysteinyl aspartate specific proteinase,Caspase)-8,激活的Caspase-8能夠直接水解凋亡執行蛋白Caspase-3和Caspase-7[26]。內源性凋亡由線粒體驅動,當細胞出現內質網應激、生長因子缺乏或DNA損傷時,經過一系列信號轉導,細胞內的Caspase-9被激活,激活的Caspase-9隨后水解Caspase-3和Caspase-7;Caspase-3和Caspase-7能夠酶切細胞內的蛋白,導致細胞膜空泡化、DNA剪切和膜磷脂破壞[27]。細胞凋亡最終導致凋亡小體的產生,從而防止細胞內容物泄漏到健康的腸道組織中引起炎癥。在腸上皮中,發生生理性凋亡的細胞會逐漸遷移到絨毛頂端,隨后脫落到腸腔中,并且隱窩中的干細胞也會發生細胞凋亡[18],這種凋亡細胞數量少,并且會被吞噬細胞清除,不會產生DAMPs。然而,在腸道穩態破壞的情況下,腸上皮大量的細胞發生凋亡,吞噬細胞不能完全清除這些凋亡細胞,由此產生了大量的DAMPs,從而引發腸道炎癥。


          養豬生產中的致病因素與腸道細胞凋亡水平的增加息息相關。研究發現,DON處理導致豬小腸上皮細胞系(IPEC-J2細胞)的凋亡率顯著增加[28-29],還會導致IPEC-1細胞中Caspase-3和Caspase-8的表達水平升高[30]。此外,1×109 CFU大腸桿菌攻毒同樣提高了Caspase-3的表達水平,加劇了IPEC-J2細胞的凋亡[31]。這些研究表明,DON和ETEC等致病因素能夠增加腸道上皮的凋亡,而過度的細胞凋亡也可能是引起腸道炎癥的原因之一。


    2.2 自噬

          自噬是一種應對細胞應激的自我保護現象,而如果細胞應激是不可逆的,細胞就會死亡。自噬能夠幫助細胞清除錯誤折疊的蛋白、受損或老化的細胞器等,維持細胞內穩態以起到保護細胞的作用;當細胞發生自噬時,細胞質內容物被隔離形成自噬小體,隨后自噬小體與溶酶體合并降解其中的內容物[32]。自噬導致的細胞死亡是一種獨特的死亡途徑,它不需要Caspase,也不具有凋亡、壞死性凋亡或焦亡的細胞形態學特征[33]。自噬性細胞死亡的特點是細胞內出現大的囊泡和膜泡,細胞器被降解[34]。

    在IPEC-J2細胞中,鎘能夠誘導細胞自噬基因Beclin1和自噬相關蛋白5(autophagy related protein 5,ATG5)的表達,提高微管相關蛋白輕鏈3(microtubule-associated protein 1 light chain 3,LC3)-Ⅱ/LC3-Ⅰ的比例,細胞自噬水平升高[35]。DON能夠誘導IPEC-J2細胞中ATG5和LC3-Ⅱ的蛋白表達水平,激活細胞自噬[36]。此外,低劑量DON聯合大腸桿菌處理也能夠顯著增強IPEC-J2細胞的自噬,并且與正常細胞相比,DON聯合大腸桿菌處理提高了LC3B敲除的IPEC-J2細胞中閉鎖小帶蛋白-1(zonula occludens protein-1,ZO-1)和閉合蛋白(Occludin)的蛋白表達水平,降低了核苷酸結合寡聚化結構域樣受體蛋白3(nucleotide-binding oligomerization domain-like receptor protein 3,NLRP3)炎癥小體組分的蛋白表達水平,表明過度激活的自噬可能對細胞是有害的[37]。因此,結合之前的研究發現,過度或不足的自噬水平都會對細胞造成不利影響[38],適度的自噬可能是保護腸道的方法之一。


    2.3 壞死性凋亡

          壞死性凋亡與凋亡的信號通路存在一定的重疊。經典的壞死性凋亡是由腫瘤壞死因子受體(tumor necrosis factor receptor,TNFR)介導的,它既是凋亡的上游信號,也是壞死性凋亡的上游信號。TNFR的激活促進了細胞內TNFR復合物Ⅰ的組裝。當TNFR復合物Ⅰ驅動的核因子-κB(nuclear factor kappa B,NF-κB)信號通路被阻斷時,胞漿內TNFR復合物Ⅱ通過激活Caspase-8二聚體發揮促凋亡功能,此時細胞發生凋亡[39]。如果Caspase-8或其銜接蛋白Fas相關死亡結構域(Fas-associating protein with a novel death domain,FADD)受損時,受體互作蛋白激酶(receptor-interacting protein kinase,RIP)1和RIP3發生互作后,就會激活形成壞死小體,這導致壞死性凋亡執行蛋白混合系激酶區域樣蛋白(mixed-lineage kinase domain-like protein,MLKL)寡聚化,易位到細胞膜并在細胞膜上打孔[40],由此細胞就從凋亡轉向壞死性凋亡。除此之外,壞死性凋亡還能夠由Toll樣受體(Toll-like receptor,TLR)3和4的配體、病毒及干擾素等激活[41]。雖然這些信號引起壞死性凋亡的機制各異,但最后都匯聚到RIP3和MLKL的激活這一事件。壞死性凋亡的發生通常伴隨著大量的DAMPs的釋放,如ATP、線粒體DNA和高遷移率族蛋白B1 (high mobility group protein B1,HMGB1)等,這些物質能夠在固有層中激活免疫細胞,釋放大量促炎細胞因子,起到炎癥放大的作用。


          壞死性凋亡的發生同樣威脅著豬腸道的健康。研究表明,DON處理的IPEC-1細胞中HMGB1和磷酸化MLKL的表達水平顯著升高,表明DON引起了細胞壞死性凋亡的發生[30]。脂多糖(lipopolysaccharide,LPS)是革蘭氏陰性菌表面的抗原,對仔豬進行LPS腹腔注射后激活了腸道壞死性凋亡的發生,而壞死性凋亡的程序性壞死特異性抑制劑Necrostatin-1(Nec-1)處理則顯著改善了LPS誘導的腸道損傷[42]。除了上述致病性的因素,還存在其他因素也會導致腸道健康受損。研究發現,硒缺乏降低了腸道絨毛高度/隱窩深度,并且還會導致IPEC-J2細胞和回腸中壞死性凋亡的發生[43]。鎘暴露導致IPEC-J2細胞和豬小腸中RIP1、RIP3和MLKL的mRNA和蛋白表達水平顯著升高[44]。炎性細胞因子腫瘤壞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α,TNF-α)處理導致IPEC-1細胞中TNFR1和HMGB1的表達水平顯著升高[45]。


    2.4 細胞焦亡

          細胞焦亡是由激活的炎癥小體驅動的一種程序性死亡形式,常見的炎癥小體包括經典的NLRP3、NLR家族含CARD結構蛋白4(NLR family CARD domain-containing protein 4,NLRC4)炎癥小體和Caspase-4/5/11介導的非經典炎癥小體[18]。經典的炎癥小體是由模式識別受體、銜接蛋白凋亡相關斑點樣蛋白(apoptosis-associated speck-like protein containing a CARD,ASC)和Caspase構成。核苷酸結合寡聚化結構域(NOD)樣受體家族由DAMPs或PAMPs激活,隨后導致Caspase-1的自我水解激活,激活的Caspase-1能夠剪切焦亡執行蛋白Gasdermin D(GSDMD)和前體炎性細胞因子白細胞介素-1β前體(pro-interleukin-1β,pro-IL-1β)和白細胞介素-18前體(pro-interleukin-18,pro-IL-18),成熟的GSDMD寡聚體隨后遷移到細胞膜上進行打孔,白細胞介素-1β(interleukin-1β,IL-1β)和白細胞介素-18(interleukin-18,IL-18)從孔中流出到細胞外。例如,當腸上皮細胞感染鼠傷寒沙門氏菌時,NLRC4炎癥小體被激活,導致腸上皮細胞發生焦亡[46]。對于非經典炎癥小體,細胞內的LPS能夠通過激活Caspase-4/5/11來引發細胞焦亡[47]。細胞焦亡過程伴隨著大量促炎細胞因子的釋放,這些細胞因子在體內不斷累積導致過度的腸道炎癥,因此焦亡可能是過度炎癥的直接結果。


          在豬的不同腸段中,炎癥小體的組分NLRP3、ASC和Caspase-1均有表達,其中以空腸中表達水平最高,并且在大腸桿菌感染后,豬空腸中IL-1β含量顯著升高[48]。DON處理的的IPEC-J2細胞中剪切的(cleaved)-Caspase-1蛋白表達水平顯著提高,并且DON聯合大腸桿菌攻毒能夠加劇豬空腸中NLRP3炎癥小體的激活[37]。此外,LPS刺激豬單核巨噬細胞同樣能夠引起NLRP3炎癥小體的激活[49]。這些研究表明,NLRP3炎癥小體介導的細胞焦亡在豬腸道感染中發揮重要作用。然而,對豬的NLRC4基因進行測序后發現,與人的NLRC4基因相比,豬NLRC4基因中有外顯子的缺失,并且豬不表達NLRC4基因,這表明在腸道炎癥中,NLRC4炎癥小體可能不參與細胞焦亡過程[50]。


    3 、飼料成分調控PCD緩解腸道炎癥

          眾多研究表明,功能性氨基酸、脂肪酸、植物提取物、益生菌、生物活性肽等飼料成分,可以通過調控PCD來緩解多種因素引起的腸道炎癥,增加腸道屏障功能,從而提高畜禽養殖業生產效益。


    3.1 功能性氨基酸

          功能性氨基酸是指可以參與調節動物機體關鍵代謝途徑的氨基酸,具有改善動物健康狀況,促進生長、發育、繁殖等的作用[51]。常見的功能性氨基酸包括谷氨酰胺、精氨酸、色氨酸和支鏈氨基酸等[51-52]。功能性氨基酸可通過抑制多種因素引起的腸道細胞過度凋亡,從而維持腸道正常的形態結構和功能。比如,在仔豬飼糧中添加0.5%或1.0%的精氨酸至斷奶后18 d,可以緩解仔豬LPS誘導的腸道損傷,并且該作用部分是通過減少小腸絨毛細胞凋亡來實現的[53]。飼糧添加0.2%絲氨酸4周,可降低斷奶仔豬空腸凋亡細胞數量,抑制Caspase-3和B細胞淋巴瘤相關X蛋白(B-cell lymphoma-2-associated X protein,Bax)基因表達,促進B淋巴細胞瘤-2L1(B-cell lymphoma-2L1,Bcl-2L1)基因表達,從而增強腸道屏障功能;并且可以緩解斷奶應激引起的腸道炎癥和系統性氧化應激[54]。14~25日齡仔豬飼糧中添加500 mg/kg N-乙酰半胱氨酸,可通過抑制空腸凋亡相關因子及其下游的Caspase-3和Caspase-8基因的表達,從而抑制斷奶應激引起的空腸細胞過度凋亡,維持空腸形態結構[55]。小鼠連續6 d灌胃5 g/kg BW甘氨酸,可以降低空腸和結腸脫氧核糖核苷酸末端轉移酶介導的缺口末端標記(terminal-deoxynucleotidyl transferase mediated nick end labeling,TUNEL)陽性細胞(凋亡細胞)數量以及空腸cleaved Caspase-3蛋白表達水平,并且降低了空腸和回腸炎性細胞因子表達水平,緩解了小鼠腹腔注射LPS誘導的腸道損傷[56]。最近的研究還發現,仔豬飼糧連續14 d添加0.2%或0.4%色氨酸,可通過抑制Caspase-3激活來緩解LPS刺激引起的仔豬回腸上皮細胞過度凋亡[57]。


          也有研究發現,功能性氨基酸可通過抑制腸道細胞焦亡來緩解腸道炎癥。Liu等[57]研究發現,仔豬飼糧添加0.2%或0.4%色氨酸至斷奶35日齡,可通過抑制Caspase-1、NLRP3和GSDMD蛋白的表達來抑制LPS刺激引起的回腸上皮細胞焦亡,從而緩解LPS刺激引起的內質網應激。

          功能性氨基酸也可以通過調控自噬來影響腸道炎癥進程。培養基缺乏非必需氨基酸的情況下,可以誘導IPEC-1細胞LC3-Ⅰ轉變為LC3-Ⅱ,并破壞細胞屏障功能[58]。值得注意的是,培養基缺乏L-谷氨酰胺的情況下,可以通過抑制哺乳動物雷帕霉素靶蛋白(mammalian target of rapamycin,mTOR)和絲裂原活化蛋白激酶(mitogen activated protein kinase,MAPK)/細胞外信號調節蛋白激酶(extracellular signals regulate protein kinases,ERK)通路來誘導IPEC-1細胞自噬,并干擾氨基酸代謝,從而抑制蛋白合成和細胞增殖[59]。Zhang等[60]研究發現,飼糧連續21 d添加N-氨基甲酰谷氨酸(0.1%)或L-精氨酸(0.1%)可增加宮內生長遲緩(intrauterine growth retardation,IUGR)羔羊十二指腸屏障功能和線粒體功能,緩解腸道炎癥并抑制線粒體自噬。此外,仔豬連續2 d灌胃50 mg/kg BW的N-乙酰半胱氨酸,可以改善飼喂含有β-伴大豆球蛋白液態飼糧仔豬腸道代謝和吸收功能,緩解腹瀉并抑制空腸黏膜細胞自噬[61]。


    3.2 脂肪酸

          脂肪酸根據含有的碳原子數可以分為短鏈脂肪酸、中鏈脂肪酸和長鏈脂肪酸。短鏈脂肪酸為含有1~6個碳原子的脂肪酸,包括直鏈脂肪酸(主要為酸、丙酸和丁酸)和支鏈脂肪酸(包括異丁酸和異戊酸)。直鏈脂肪酸主要由腸道微生物分解宿主腸腔中消化酶不能消化的碳水化合物產生,而支鏈脂肪酸則由腸道微生物分解含氮物質(主要為支鏈氨基酸)生成。中鏈脂肪酸為含有6~12個碳原子的脂肪酸,主要包括己酸(C6 ∶ 0)、辛酸(C8 ∶ 0)、癸酸(C10 ∶ 0)和十二烷酸(C12 ∶ 0)。長鏈脂肪酸含有的碳原子數大于12,如棕櫚酸(C16 ∶ 0)、硬脂酸(C18 ∶ 0)、花生四烯酸(C20 ∶ 4)、二十二碳六烯酸(C22 ∶ 6)等。首先,短鏈脂肪酸可通過調控細胞凋亡來影響腸道炎癥。組蛋白去乙?;?histone deacetylase,HDAC)1可與T細胞中的Fas啟動子結合,而丁酸通過抑制HDAC1活性來誘導T細胞中的Fas啟動子超乙?;虵as基因表達,從而通過誘導T細胞凋亡來緩解結腸炎[62]。


          此外,短鏈脂肪酸還被證明可以通過誘導自噬來緩解多種因素引起的腸道炎癥和腸道損傷。飲水添加2%的丁酸鈉4周,可通過低氧誘導因子-1α(hypoxia inducible factor-1α,HIF-1α)上調自噬,緩解小鼠葡聚糖硫酸鈉(dextran sulphate sodium,DSS)誘導的結腸炎癥[63]。丁酸鈉可通過激活腺苷酸活化蛋白激酶(AMP-activated protein kinase,AMPK)信號通路誘導線粒體自噬,緩解IPEC-J2細胞過氧化氫(hydrogen peroxide,H2O2)誘導的氧化應激、炎癥、細胞屏障功能和線粒體功能障礙[64]。此外,在21~35日齡斷奶仔豬飼糧添加0.75 g/kg的三丁酸甘油酯,可以緩解仔豬敵草快腹腔滴注引起的氧化應激、腸道炎癥和腸道損傷,改善線粒體功能,并誘導線粒體自噬,從而提高仔豬的生長性能[65]。值得注意的是,約氏乳桿菌CJ21和枯草芽孢桿菌BS15混合益生菌通過促進丁酸的產生來誘導結腸上皮細胞自噬,進而抑制嬰兒沙門氏菌在斷奶仔豬結腸上皮細胞內增殖[66]。


          也有研究發現,短鏈脂肪酸和中鏈脂肪酸可以抑制腸上皮細胞焦亡和壞死性凋亡。乙酸、丙酸和丁酸可通過抑制HDAC活性來抑制NLRP3炎性小體激活,促進緊密連接蛋白表達,緩解LPS誘導的人結腸上皮細胞(Caco-2)屏障功能障礙[67]。另外,二十碳五烯酸和花生四烯酸可以緩解IPEC-1細胞ETEC k88誘導的炎癥和細胞屏障功能損傷,部分是通過抑制NLRP3炎性小體介導的細胞焦亡以及受體互作蛋白激酶3(receptor-interacting protein kinase 3,RIPK3)介導的壞死性凋亡實現[68]。


    3.3 植物提取物

          植物提取物是來源于植物的多酚、生物堿、精油、有機酸、多糖和色素,具有抗氧化、抗炎、抗菌、調節胃腸道功能和促生長的作用[69-70]。多種植物提取物被證明可以通過抑制腸道細胞過度凋亡來增加腸道屏障功能、抑制腸道炎癥。在斷奶仔豬飼糧中連續14 d添加100 mg/kg褐藻寡糖,可通過上調B淋巴細胞瘤-2(B-cell lymphoma-2,Bcl-2)基因以及下調Bax、Caspase-3和Caspase-9基因抑制小腸上皮凋亡,增加腸道屏障功能,從而增加斷奶14 d仔豬平均體重[71]。此外,在斷奶14 d內的仔豬飼糧中添加0.1%綠原酸,可降低空腸晚期凋亡細胞占總凋亡細胞百分比以及十二指腸和空腸Bax與Bcl-2基因比值,從而緩解斷奶應激引起的仔豬小腸上皮細胞過度凋亡[72]。落新婦苷通過增強抗氧化酶活性和屏障功能相關基因表達,降低炎癥和凋亡相關基因表達,從而緩解DON引起的IPEC-J2細胞氧化應激、炎癥、過度細胞凋亡和細胞屏障功能障礙[73]。山奈酚則可通過上調細胞周期(G1/S-特異性周期蛋白-D1、細胞周期素依賴性激酶4和E2F轉錄因子1)和抗氧化系統(谷胱甘肽還原酶、谷胱甘肽s轉移酶α4和血紅素加氧酶-1)相關基因表達,增加緊密連接蛋白[ZO-1、閉鎖小帶蛋白-2(zonula occludens protein-2,ZO-2)、Occludin和封閉蛋白-4(Claudin-4)]、抗氧化轉錄因子核因子E2相關因子2(nuclear factor E2-related factor 2,Nrf2)蛋白豐度,并通過增加Bcl-2與Bax蛋白豐度比值,緩解敵草快誘導的IPEC-1細胞過度凋亡、氧化應激、細胞周期阻滯和細胞屏障功能障礙[74]。另外,槲皮素通過抑制細胞過度凋亡和氧化應激,促進細胞增殖,從而緩解H2O2誘導的IPEC-J2細胞損傷[75]。松果菊苷是從管花肉蓯蓉中分離、純化的一種苯乙醇苷類化合物,可通過抑制mTOR/信號轉導及轉錄激活蛋白3(signal transducer and activator of transcription 3,STAT3)通路來抑制大鼠小腸上皮細胞(IEC-6細胞)LPS誘導的炎癥和細胞凋亡[76]。姜黃素可以劑量依賴性地抑制人結腸上皮細胞(HT29細胞)干擾素-γ(interferon-γ,IFN-γ)誘導的細胞凋亡,這可能與姜黃素抑制白細胞介素-7(interleukin-7,IL-7)的表達有關[77]。


          特定的植物提取物也可以通過調控腸道細胞自噬來發揮抑炎作用。小鼠連續7 d灌胃2 mg/kg BW雷公藤紅素,可以通過抑制磷酸肌醇-3-激酶(phosphoinositide-3-kinase,PI3K)/蛋白激酶B(protein kinase B,Akt)/mTOR信號通路上調結腸組織自噬,降低結腸組織髓過氧化物酶(myeloperoxidase,MPO)活性,抑制促炎細胞因子表達和中性粒細胞浸潤,從而緩解白細胞介素-10(interleukin-10,IL-10)缺陷小鼠自發性結腸炎[78]。小檗堿通過激活AMPK/mTOR信號通路來激活自噬,緩解小鼠單核巨噬細胞(J774A.1細胞)氧化型低密度脂蛋白誘導的炎癥[79]。Cao等[80]研究發現,斷奶仔豬飼糧連續14 d添加100 mg/kg的白藜蘆醇,可以緩解仔豬敵草快腹腔滴注引起的腸道損傷、氧化應激和線粒體損傷,并誘導線粒體自噬。


          特定的植物提取物還可以通過抑制NLRP3炎性小體激活來緩解腸道炎癥和腸道損傷。小鼠連續7 d灌胃3、10、30 mg/kg BW羥基積雪草酸,可以抑制結腸NLRP3炎性小體激活、炎性細胞因子表達以及線粒體ROS產生,緩解小鼠DSS引起的結腸炎[81]。豆蔻素作為芳香烴受體配體可通過芳香烴受體(aryl hydrocarbon receptor,AhR)/Nrf2/Nrf2調控的抗氧化因子醌氧化還原酶1(quinine oxidoreductase 1,NQO1)通路抑制NLRP3炎性小體激活和炎性細胞因子表達,小鼠連續7或10 d灌胃15、30、60 mg/kg BW豆蔻素,可以分別緩解2, 4, 6-三硝基苯磺酸(2, 4, 6-trinitro-benzenesulfonic acid,TNBS)和DSS誘導的結腸炎和結腸損傷[82]。血根堿通過抑制結腸促炎細胞因子表達、阻斷NLRP3-Caspase-1/IL-1β信號通路以及改善結腸菌群穩態,緩解小鼠DSS誘導的結腸炎[83]。


    3.4 益生菌

          飼糧中添加益生菌對畜禽腸道健康有顯著的影響[84],使用的益生菌包括乳桿菌、雙歧桿菌、腸球菌、芽孢桿菌等[85]。鼠李糖乳桿菌、丁酸梭菌、雙歧桿菌等直接飼喂微生物被證明可通過抑制腸道細胞凋亡來緩解多種因素引起的腸道損傷。鼠李糖乳桿菌RC007可以抑制DON誘導的仔豬空腸外植體炎性細胞因子的表達,并可能通過抑制MAPK信號通路來抑制細胞凋亡,降低DON的腸道毒性[86]。Yang等[87]利用肉仔雞進行試驗發現,植物乳桿菌JM113可通過降低空腸組織Bax與Bcl-2基因比值以及抑制炎性細胞因子表達,激活mTOR信號通路,從而緩解肉仔雞DON誘導的腸道損傷。丁酸梭菌可通過直接抑制腸出血性大腸桿菌黏附于雞胚腸上皮細胞,以及間接抑制Caspase-9和Caspase-3的激活來抑制雞胚腸上皮細胞凋亡,從而緩解腸出血性大腸桿菌誘導的腸道損傷[88]。酪丁酸梭菌通過抑制MAPK和c-Jun氨基末端激酶(c-Jun N-terminal kinase,JNK)信號通路抑制LPS誘導的細胞凋亡,從而維持IPEC-J2細胞的細胞屏障功能[89]。Tang等[90]研究發現,解淀粉芽孢桿菌SC06通過Akt-叉頭轉錄因子(FOXO)通路誘導自噬,緩解敵草快誘導的IPEC-J2細胞氧化應激、細胞凋亡和細胞損傷。此外,早產大鼠的壞死性小腸結腸炎模型中的研究發現,雙歧桿菌通過激活TLR2來增加環氧化酶-2(cyclooxgenase-2,COX-2)和前列腺素E2(prostaglandin E2,PGE2)表達,從而通過抑制回腸上皮細胞凋亡來緩解的腸道損傷[91]。


          近年來的研究發現,一些益生菌還可以通過抑制腸道細胞焦亡來緩解腸道炎癥。飼糧添加丁酸梭菌可以緩解斷奶仔豬ETEC引起的腸道屏障功能障礙和腸道炎癥,并抑制NLRP3炎性小體激活[92]。約氏乳桿菌L531可通過抑制NLRC4、NLRP3炎性小體激活以及NF-κB信號通路激活來緩解斷奶仔豬嬰兒沙門氏桿菌感染誘導的腸道炎癥[93]。鼠李糖乳桿菌GG則可通過抑制NF-κB信號通路以及NLRP6炎性小體激活,緩解斷奶仔豬沙門氏菌單相變異菌株感染引起的腸道炎癥和腸道損傷[94]。固有層中的巨噬細胞也參與腸道穩態的維持,副干酪乳桿菌通過誘導巨噬細胞產生IL-10來抑制NLRP3炎性小體激活,進而抑制巨噬細胞激活Caspase-1以及分泌IL-1β[95]。約氏乳桿菌L531通過抑制TLR4/NF-κB/NLRP3炎性小體信號通路,緩解IPEC-J2細胞鼠傷寒沙門氏菌感染誘導的炎癥和細胞屏障功能障礙[96]。


          此外,一些益生菌也可通過多種信號通路調控自噬,緩解腸道炎癥和腸道損傷。其中,部分研究表明,雙歧桿菌等益生菌通過促進自噬抑制了腸道炎性反應和損傷。例如,雙歧桿菌培養液上清可以抑制大鼠回腸上皮細胞(IEC-18)LPS誘導的自噬,增加IEC-18的細胞屏障功能[97]。約氏乳桿菌L531可通過NF-κB-Sequestosome-1(SQSTM1)通路來誘導線粒體自噬,緩解斷奶仔豬嬰兒沙門氏菌感染誘導的線粒體損傷[93]。干酪乳桿菌ATCC 393合成的硒納米顆粒通過調控mTOR/磷酸酯酶與張力蛋白同源物(PTEN)誘導假定激酶1(PINK1)介導的線粒體自噬,有效緩解IPEC-J2細胞H2O2誘導的氧化應激和細胞屏障功能障礙[98]。但也有一些研究發現,部分益生菌對腸道屏障功能的維護作用伴隨著自噬發生的降低。羅伊氏乳桿菌ZJ617可通過mTOR通路增加機體抗氧化能力和小腸緊密連接蛋白表達,抑制小腸細胞自噬,從而緩解小鼠LPS誘導的腸道屏障功能障礙[99]。鼠李糖乳桿菌GG可以促進表皮生長因子受體(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EGFR)介導的Akt激活來抑制嬰兒沙門氏菌感染誘導的斷奶仔豬回腸上皮細胞自噬,維持腸道屏障功能[100]。


    3.5 生物活性肽

          在蛋白質分子結構中加密了許多具有獨特生物學活性的肽段。這些肽段在母蛋白序列中無生物活性,經胃腸道消化或者食品加工后這些肽段被釋放出來,并在體內顯示出多種生理功能,因此被稱之為生物活性肽[101]。生物活性肽通常包含2~30個氨基酸殘基,具有抗氧化、抑菌、免疫調節、降血壓、降糖、降膽固醇等多種生理功能[102-104]。本實驗室前期研究發現,生物活性三肽(bioactive tripeptide,BTP)可以通過調控細胞焦亡和自噬來緩解腸道炎癥;小鼠連續7 d灌胃300 mg/kg BW的BTP,可以抑制鼠傷寒沙門氏菌感染引起的NLRC4炎性激活,并緩解小鼠的鼠傷寒沙門氏菌感染引起腸道炎癥和腸道損傷[25]。另外,小鼠連續7 d灌胃50、100、150 mg/kg BW的BTP,可通過增加AMPK磷酸化來抑制ROS的產生,從而通過抑制NLRP3炎性小體激活來緩解小鼠DSS誘導的結腸炎[105]。本實驗室相關研究還發現,BTP可以通過誘導轉錄因子核受體77(Nur77)向線粒體易位,進而通過誘導自噬來抑制炎癥和氧化應激[106]。


    4 、小結

          腸道過度炎性反應引起腸道結構和功能的損害,控制過度炎性反應已成為動物營養調控的重要目標。在感染和應激等狀態下,腸道上皮細胞和固有層細胞發生的PCD在炎性反應的發生和發展中發揮了重要作用。目前,已有眾多研究表明,多種飼料成分對腸道過度炎性反應的控制與PCD的調控有關,但是僅有少數研究證明了調控作用是直接通過影響PCD發生的。由于不同類型的PCD在炎性反應中主要發揮的作用不同,不同類型的細胞中主要發生的PCD類型也不同。因此,未來仍需鑒定出調控腸道PCD,從而抑制腸道過度炎性反應的關鍵靶點,并針對性地研發出靶向調控的應用調控手段,為實現腸道過度炎性反應的控制提供新產品和新技術。

    來自:動物營養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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