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津市薊縣南孟辛莊村,有一個從北京市區來的女大學生,提起這個女大學生,當地村民對她很不理解。
村民:“大伙都認為她是二百五,犯傻,大學生應該坐辦公室,回農村養豬來,又臭又臟的。”
村民:“在北京大樓高樓住著,來這和小豬在一起,臭哄哄的。”
村民說的女大學生就是她—鄭娜,在南孟辛莊村辦了一個養豬場,京城里的女孩為啥到這當豬倌村民想不明白。兩個多月前鄭娜剛剛做了母親,在北京坐完月子她就迫不及待回到了養豬場,記者去采訪時,她正忙著給母豬接生。
記者:“給豬擦乳頭是什么作用?”
鄭娜:“把乳頭擦干凈,小豬吃奶比較干凈,不容易腹瀉,臨產了它會像發燒一樣,它體溫非常高,現在夏天逐漸從這兒一點一點給它降降溫,它會非常舒服。”
進入6月份,鄭娜的養豬場有七八十頭母豬陸續到了分娩期,如果生產順利能產下900多頭小豬,一個多月后出售能賣到60多萬元,她日夜照看,生怕稍有不慎出現小豬死亡的情況。每隔兩三個小時,鄭娜就抽空從豬舍出來給孩子喂一次奶。
鄭娜:“大綺,怎么不乖了。”
鄭娜的母親:“她餓了。”
鄭娜:“綺,媽媽來了。”
鄭娜的母親:“回來的時候,孩子餓得都已經哭過勁了。”
鄭娜:“我母親多費心一些,幫我照顧她。”
鄭娜的母親:“孩子餓了就喊奶牛,找奶牛,奶牛喂完了就可以了,就去忙去了。”
母親管鄭娜叫奶牛,是怪她太狠心,除了喂奶對孩子不管不顧,其實鄭娜的心里也非常歉疚。現在這樣勞累的生活,鄭娜早已經習慣了,而就在7年前她還是北京城里的公司主管,過著出入有車的安逸日子,到農村來養豬是她當初意想不到的。
鄭娜從小在北京市長大,父母都是國有單位的職工。2000年她從河南科技大學計算機專業畢業,進入北京一家軟件公司,后來被提升為公司市場部經理。2001年鄭娜的父親退休,想到天津薊縣辦個養豬場。
薊縣位于北京和天津之間,是京津地區重要的菜籃子和副食品生產基地,也是個養豬大縣,生豬直接供應北京天津市場,銷路不成問題。
2001年3月,鄭娜的父親鄭建和投資40萬元在南孟辛莊村辦了個養豬場,因為不懂技術他經常讓鄭娜幫忙找些養豬資料,可是去了養豬場幾次,鄭娜突然宣布她要改行養豬,這讓她的父母很震驚。
鄭娜的父親:“你擱誰誰也想不通,我把這個錢就是掙不回來,我也不能耽誤她的前途不是。”
鄭娜的母親:“大學生當個豬倌去,讓我的臉都沒地擱。”
當時鄭娜23歲,正值花樣年華,不當白領要養豬,父母覺得她簡直是開玩笑,而鄭娜卻不是一時沖動,大學畢業后她一直尋找著自己創業的機會,并不甘心總給別人打工。
鄭娜:“把豬養好,把我的養豬企業做好做大做強,在這里邊說實話也能賺到錢,豬場也是,這是一個舞臺,我在這個舞臺上要演繹我自己的人生。”
鄭娜雄心勃勃,決心靠養豬實現自己的創業夢想,她不顧父母強烈反對,2001年底辭職來到父親的養豬場。當時養豬場有50多頭母豬,她主動向父親提出承擔喂母豬的任務,她按照養豬資料所寫嚴格控制飼喂量,每頭母豬每天喂2.5公斤飼料,一點不能多也不能少,可是這些母豬卻越喂越瘦了。
鄭娜:“走路就像蛇一樣,晃來晃去,沒勁,感覺要倒了。”
飼料是買來的優質飼料,飼喂量也嚴格按書本操作,母豬不胖反瘦了,這讓鄭娜很困惑,此時她才發現,養豬并不像她想像的那樣簡單。母豬變瘦的問題還沒解決,鄭娜發現自己的身體也快撐不住了。為了節省資金當時養豬場沒有請工人,鄭娜從小家務都沒怎么干過,到這里只能硬著頭皮上陣了。
鄭娜:“剛開始的時候可以搬到40斤,后來慢慢的也搬動80斤,最沉的時候可能能搬動100斤,最累的時候我就坐在那個門口,感覺腿好像細了一圈。”
鄭娜上大學時是學生會文藝部長,愛唱愛跳也愛美,養豬僅兩個月后,原本秀麗的她就大變模樣。因為非要養豬,鄭娜和母親鬧僵了,母親在北京一直不愿和她聯系。2002年2月母親掛念鄭娜,忍不住偷偷從北京來看她,正好趕上她在豬舍里鏟糞。
鄭娜的母親:“穿個大靴子,跟個小伙子似的,身上腳上全是豬糞,說句實在的,誰媽媽不心疼女兒,哪有這么年輕的,大學畢業生在豬圈里鏟糞。”
鄭娜的母親在門外遠遠地望著女兒,不知該怎么開口勸她回去,正在這時鄭娜推著糞車出門,意外突然發生了。
鄭娜:“小車的平衡不好掌握,豬糞又裝得多,所以就是說,當時前面可能也裝得挺多,然后就是這樣倒下去了,糞倒出來了,當時氣得我就哭了。”
豬糞濺得鄭娜滿身都是,想到養豬以來所受的苦,一向樂觀的她眼淚奪眶而出。淚流在鄭娜的臉上,也流到了鄭娜母親的心里。
鄭娜的母親:“哎呀,把我心疼的,完了我也哭,我說鄭娜跟我回去吧,咱們不干了。”
是走還是留,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鄭娜猶豫了。一邊是安逸的生活,一邊是艱辛的創業,她左思右想輾轉難眠。
鄭娜:“我覺得就是既然這個事情已經開始了,就不能說虎頭蛇尾吧,否則輕而易舉地放棄,我覺得我有點不可原諒自己的這個感覺。”
鄭娜決定再苦再難也要堅持到底,不僅要干還要干出成績來。母豬變瘦的問題一直困擾著鄭娜,她懷疑豬是生病了,就找到北京一家獸藥公司,請公司技術員顧洪杰到養豬場實地查看。讓鄭娜想不到的是,問題就出在她認為很科學的飼喂量上。
顧洪杰:“ 你得根據膘情,還有品種,有的豬本身那個品種需要量大,它那個體形大,它本身維持自己需要量也大,所以它這個飼喂量可能適當要增加一些。”
鄭娜喂的母豬是法系長白豬,體形大飼喂量也大,冬季每天每頭要喂3.5公斤,比其它品種的豬每天多喂1公斤,原來母豬是被鄭娜給餓瘦的,她這才知道自己太外行了。此后鄭娜經常請顧洪杰來作指導,調整了飼喂方法,豬的膘情也逐漸正常。經過實踐鍛煉,鄭娜慢慢成了養豬的行家,現在給豬接生的活她也不在話下了。
鄭娜:“主要是臍帶要處理好,否則失血過多小豬就死掉了。用這種干燥劑,裹在小豬臍帶上,半小時以后就干燥縮水了。”
通過母豬產仔繁殖,到2004年,鄭娜的養豬場達到年出欄商品豬2000頭的規模。量大了當地的生豬收購商也主動找上門,來收購100公斤左右的商品豬。
收購商:“銷售挺好,挺受歡迎的。她的豬出肉率高,銷路不愁,奔天津奔北京都有那個肉聯廠收。”
賣100公斤的商品豬,每頭有100元左右的純利潤,2004年鄭娜賣商品豬賺到了20萬元。看到鄭娜干得有聲有色,父親放心地把豬場全部交給她管理,自己當起了助手。商品豬的生意一直做得紅火,2006年鄭娜突然決定改賣小豬,這個決定讓她的年收入一下子增加了3倍。
用母豬自繁自養占用資金多,養殖周期長,因此薊縣很多養殖戶都搞仔豬育肥,買20公斤左右的小豬養三四個月作商品豬賣掉,時間短風險小。生豬經濟人楊玉樹2006年告訴鄭娜,這種育肥用的小豬從外地販過來風險很大。
楊玉樹:“外地販運過來的,水土不服,多花點錢要買附近的豬。”
從外地購進小豬傷亡大,而在當地專門搞繁殖賣小豬的生意很少有人干,因為小豬長到20公斤重之前是危險期,抵抗力弱容易死亡,對養殖技術要求也高,鄭娜聽到這話動了心。
鄭娜:“它從生下來在我這兒的時間,也就一般平均在50到55天,資金回收率會非常快。”
資金回籠快,小豬價格也高,當時養到20公斤每頭就能賣750元,對于繁育技術鄭娜很自信,她覺得賣小豬賺錢會更快。鄭娜來到養殖戶家里推銷小豬,出乎她的意料養殖戶卻不愿意買。
養殖戶:“以前這家逮點那家逮點,成活率好像低點,傷亡多點。”
以前養殖戶買的小豬質量參差不齊吃過虧,養殖戶對鄭娜不了解,怕她的小豬買回去生病,成活率低。鄭娜把這事告訴了經常來作指導的顧洪杰,顧洪杰告訴她,北京的防疫技術公司能做豬病防疫檢測,可以檢測出小豬的健康狀況。2006年9月,鄭娜拿到小豬全部健康的檢測報告,找到了養殖戶劉家軍,提出愿意賒給他小豬,養大賣掉賺到錢再還本。
劉家軍:“防疫看她們做得挺好,才激發了我有個信心去養。”
劉家軍賒了50頭小豬,養殖后成活率達到100%,4個月就長到了100公斤的商品豬標準,售出后賺到了5000多元。
劉家軍:“4個月賺到5000多元,這在以前是沒有過的,有人過去參觀,周邊幾個村,想養豬的想致富的戶,也去了很多人。”
有人參觀就是鄭娜期待的結果,她的小豬也因此在當地有了名氣。因為成活率高,又是就近購買,當地養殖戶都主動找到了鄭娜。2007年,鄭娜一年賣出了5000多頭小豬,凈賺60多萬元。在幾年的養豬過程中,鄭娜與顧洪杰相識相知,愛意在兩個年輕人的心中滋長,2007年他們結婚了。
鄭娜的丈夫:“我覺得她不怕苦不怕累的,可能一個男同志也不見得能夠經受的,但是她能夠挺過來,我覺得確實不容易。”
鄭娜:“因為養豬我們投緣走到了一起,可以說我們約會都是在豬圈里的。”
2008年也是鄭娜的三十而立之年,她生下了一個女兒,看到鄭娜鐵了心要養豬,鄭娜的媽媽也慢慢從反對變成了支持。2008年6月3日上午,鄭娜到縣里參加自主創業表彰大會,作為薊縣評選出的自主創業標兵,還要在會上發言。以前被人認為犯傻,現在鄭娜成了當地人學習的榜樣,養豬讓她品嘗了艱辛,也讓她收獲了創業的快樂!
豬什么時間買到那么高、、
不要誤導養殖戶,那后果是很大的,責任,信譽,不要只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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