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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豬肉價格坐上了過山車 主編：孟慶海 攝像：李培 這個星期是統計數據密集出臺的一周，在各項宏觀數據中，月度居民消費價格指數CPI同比上升3.3%引起大家關注。國家統計局新聞發言人盛來運表示，在這3.3個百分點里面，食品價格上漲占新增漲價因素的75%，其中豬肉價格出現大幅上漲又起到了推動作用。而商務部的監測數據顯示，上周豬肉價格環比上漲2.6%，已經接近年內最高價位。其實本來夏季是豬肉消費的淡季，但肉價為什么反倒持續上漲？這和前幾個月的肉價暴跌有什么關系？我們來看看記者在養豬大縣四川省鄰水縣的調查。 早上七點多鐘，記者首先來到了鄰水縣農產品交易中心，這個交易中心也是當地最大的一個便民菜市場，這個時間正好是周圍居民趕早市的時間。記者在這里看到，幾十個豬肉攤鋪排成兩排，各個都在忙碌著，而提著袋子、背著竹筐的居民正在選購這些新鮮的豬肉。 當地居民：原來比較低，原來才六、七塊，七、八塊那個樣子。最近時間漲了一兩塊的樣子。 當地居民：我經常買的是瘦肉、排骨之類的，可能就說價格可能高些，瘦肉和排骨可能是2、3塊錢的樣子漲了。 由于購買的豬肉品種不同，這些居民對價格上漲的感受也不一樣，不過記者在采訪了這些商戶之后，對當地市場豬肉的價格有了大體了解，其中五花肉、純瘦肉從每斤七、八元漲到了每斤十元，排骨從每斤十元漲到了十二、三元，和七月初相比，豬肉整體價格上漲幅度約為兩三成。 豬肉市場商戶 王華文 王華文：肉價賣8塊到9塊，在原來的幅度上有所回升，瘦肉到10塊，10塊錢一斤，一市斤。 豬肉市場商戶 余永田 余永田：你像那個排骨12、13，那后臀尖10塊，架子肉10塊，那個肉價越便宜越沒有人吃，現在肉價高了吃的人還多一些。 在采訪中，當地居民告訴記者，雖然豬肉價格漲了不少，但是肉還是要每天吃的，不會因為價格漲了就不吃肉。從這些商戶的銷量來看，豬肉價格的上漲，并沒有影響到居民的購買量。 當地居民：對于我們來說，好像錢多一點少一點沒所謂，只要質量是好的就可以。 當地居民：少漲點還是可以接受，漲多了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對于今后一段時間，豬肉價格的走勢，商戶們也是觀點不一，有的認為隨著中秋國慶兩節的到來，豬肉價格還會上漲，也有的商戶認為，現在的價格已經可以了，如果再漲的話，恐怕有些消費者就不吃豬肉了。 豬肉市場商戶 余永田 余永田：這個價格可能還要往上漲點，因為那兩年，等于是那回開始漲價，只要漲上去了一時半會下來不了。漲是絕對肯定要漲，基本上可能跟原來差不多了，賣12、13元（每斤）跟原來，漲是絕對要漲的。 豬肉市場商戶 王華文 王華文：到目前的價格來說的話，基本上應該是達到那個狀況基本上算不錯的了，再漲的話可能消費者心里不是很滿意了。到目前還基本達到飽和狀態，像我們買豬買得到，農戶愿意賣給我們，那吃肉的消費者他都承受得起，目前的價位基本上達到飽和狀態。 這些商戶告訴記者，他們也希望豬肉價格能夠保持穩定，不要暴漲暴跌，價格太高或者太低都會影響到他們的生意。特別是今年上半年整個市場行情都不好，豬肉價格曾經低到每斤五六元錢。 豬肉市場商戶 王華文 記者：最低的時候是什么時候？ 王華文：最低6、7塊錢，5、6塊錢一斤。 記者：那是幾月份？ 王華文：5、6月份的時間，那是最低的時候，多少喂豬戶在家里坐著哭。 豬肉市場商戶 余永田 余永田：在二三月間價格都比較低，那兒也沒好多人買肉，畢竟喂豬的也少，現在你價格高了，農村那些喂豬的才多，你價格低了，喂豬的沒好多人現在，農村上基本上沒好多人在家里喂。 剛才一位商戶說的一句話，讓我印象深刻。他說在豬肉價格最低的時候，很多養殖戶坐在家里哭，看著自己辛苦半年的肥豬卻賣不出錢，甚至還要賠本的情況下，我想這些養殖戶可能就不是想哭了。價格低，養殖戶賠本，但是價格漲的太高，老百姓又難以接受，那么養豬的成本到底是多少？到底是什么成本在左右著豬肉的價格呢，我們先到養豬場去看一看。 鄰水縣天鵬養殖有限公司是一家大型的民營養豬場，記者在這里采訪的時候，正好趕上這家養豬場出欄一批生豬。經過這些專門的通道，工人們把豬從豬舍里趕出，然后稱重之后裝車拉走。 鄰水縣天鵬養殖有限公司養殖場場長 熊仕忠 記者：像今天這個多少錢？ 熊仕忠：今天這個，應該是40頭，應該4萬多。 記者：是按什么樣的價格賣的？ 熊仕忠：今天的價格是7.8塊的邊口，如果算毛豬的話應該算6到6.3塊左右一斤。 按照當前毛豬每斤6.2元的價格，那么一頭210斤的育肥豬就可以賣到1302元，按照天鵬養殖場的核算，目前的價格他們每頭肥豬可以賺到100多元，也就是毛豬每斤賺五、六毛錢。那么養一頭肥豬到底要用多少錢？主要成本又在哪里呢？養殖場場長熊仕忠帶記者來到了他們的飼料倉庫。 鄰水縣天鵬養殖有限公司養殖場場長 熊仕忠 熊仕忠：這個飼料是母豬的妊娠料，妊娠階段的，那么565就是后備料，我們選的后備種豬這塊吃的，還有一個就是567，567就是這邊這一塊，就是適于哺乳階段的飼料。 熊仕忠告訴記者，目前他們養豬場的飼料全部是從大型飼料加工企業購買的全價飼料，這些飼料被分成了不同的品種，有的是專喂母豬的，有的是喂公豬的，而育肥的小豬生下之后，也被分成了哺乳、過渡、保育、生長、育肥等五個階段，這五個階段也都有相對應的飼料品種。 鄰水縣天鵬養殖有限公司養殖場場長 熊仕忠 熊仕忠：就是說從出生到，從產房到保育舍，然后再到生長育肥，這是整個全程過程，就是教槽、A1、A2、A3，這三種飼料，因為我們都是統一用的全價飼料。 記者：是不是不同階段的飼料價格也是不一樣？ 熊仕忠：價格不一樣，比如說我們的教槽料可以達到9千多塊錢一噸，這樣用于小豬，但是我們的育肥豬那塊就要便宜一點，最便宜就是育肥豬，大概就是2650一噸。 熊仕忠所說的教槽料，也叫開口料，意思就是教乳豬最初在槽里吃的飼料，這種飼料不僅營養非常高，而且非常容易消化。這也是他們購買的飼料中價格最高的一種。 鄰水縣天鵬養殖有限公司總經理 劉剛 劉剛：它大概是9400元一噸，這個小豬料。 記者：就這個東西？所以它的成本相當高。 劉剛：人都可以吃，你看，這人都可以吃這個東西，很好的東西。它主要（成分）是乳清粉和高營養粉，還有血漿蛋白。 不過熊仕忠告訴記者，這種飼料只在哺乳和過渡階段使用，用量并不是很多。飼料用量最大的階段恰恰是在保育到育肥階段，按照他們的核算，這個階段消耗的飼料大約在540斤左右。 鄰水縣天鵬養殖有限公司養殖場場長 熊仕忠 熊仕忠：實際在飼料這一塊要占70%以上，整個飼料成本，比如說我們做了一個實驗，已經做了一個實驗，我們全程用這個正大飼料，大概就是2斤7兩多（飼料）長一斤豬。這樣算下來的話，也就是說一頭豬從出生到出欄，飼料也就是要700多到800塊錢左右。 不過這些還僅僅是一頭小豬從生下之后到出欄所需要的飼料成本，作為一個大型養豬場，他們還要飼養種公豬和種母豬，這些也是一個不小的成本。我們在天鵬公司的豬舍里看到，小豬冬天生下來有保溫箱，夏天有電風扇和噴霧降溫裝置，在種公豬的房間里，還安裝了兩臺大功率的冷暖空調。 鄰水縣天鵬養殖有限公司總經理 劉剛 劉剛：那么我們養一頭種公豬，一年的成本要一萬，成本價要一萬，但是買那個公豬是一萬塊錢一頭，買回來的時候。 記者：這個成本高主要高在哪些方面？ 劉剛：一個是它的營養，還有它的飼養，還一個防疫，對它的要求是特別嚴，所以說它享受的待遇，你看跟人享受的待遇是一樣，空調，享受的是空調待遇。 劉剛告訴記者，他們豬場一年要出欄10000頭生豬，僅僅這些豬舍每個月的電費就要1萬4千元左右，另外消毒防疫的費用也不少，每一輛進來拉豬的車輛都要消毒，每一個工人進出養殖區也要消毒，而且定期還要對每一間豬舍進行整體消毒。 記者進入養殖區采訪的時候，就經過了紫外線和噴淋消毒，之后我們還穿上了密不透風的防護服，在近40度的高溫下，人幾乎就要中暑。 此外，天鵬公司為了保持整個養豬場的衛生，采取干糞、濕糞分別處理的方式，干糞經過發酵打包送到蔬菜基地，濕糞直接進入場區的沼氣池。 鄰水縣天鵬養殖有限公司總經理 劉剛 劉剛：我們那個場按規范建立的，它是采取那種干稀分流，凈污分流，你像所有看到上面那些道全部是雨水，所以你看不到糞便看不到尿液，尿液全部是地下陰溝，全部進入了沼氣池里。 在熊仕忠的辦公室，他給記者列出了養豬的詳細成本，一頭小豬從出生到出欄的飼料成本是851元，保健費、消毒費、治療費用是21元。 飼養一頭母豬一年要喂飼料3000元，再加上母豬的保健、疫苗、消毒等費用，折合到每一頭出欄的育肥豬身上，費用是183元。而飼養一頭公豬一年的費用大概是10000元，分攤到每一頭育肥豬身上是10元。 此外，還要加上管理費、水電費、設備折舊等費用75元，這樣每養一頭育肥豬的成本就是1140元。 鄰水縣天鵬養殖有限公司總經理 劉剛 劉剛：一斤，你算嘛，一頭商品豬的話，那成本基本上在5.5塊的樣子，6塊就是掙5角錢，所以說很微薄的一個利潤，很微薄的利潤，所以一個豬場就是要靠它的量和它的防疫搞得好，你才能賺到錢，不然的話，整不好你就只有虧本。 從前面的節目中，我們知道了養豬場的養豬成本，一斤生豬的價格達到5.5元左右，養殖戶才能剛剛保本。而低于這個價格，他們就要虧本。這些養殖戶告訴我們的記者，今年上半年，生豬的出欄價格基本上在成本線以下，最低的時候只有每斤4.5元，他們賣出一頭豬就要虧200元左右。 雖然現在生豬的價格已經上漲到了每斤6元左右，但是這些養殖戶卻沒有感到輕松，因為現在養豬的成本還在上升，特別是糧食價格的上漲，直接帶動飼料成本的上升。那么飼料價格到底上漲了多少？是不是這次豬肉價格上漲的主要原因呢？請繼續收看下面的節目。 在天鵬養殖公司的飼料廠，記者發現用來加工自配飼料的設備已經停用，上面還結了一層蜘蛛網，看來這些設備閑置的時間已經不短。那么天鵬公司為什么不自配飼料呢？ 鄰水縣天鵬養殖有限公司總經理 劉剛 劉剛：可能閑了有3個來月時間了，因為什么呢？前面我們那個就在自配飼料，還有一個飼料的漲價，原材料漲價，像玉米、豆粕、麥麩漲價。 之前天鵬公司都是自己生產育肥階段的飼料，他們直接從農民手里收購玉米，再配合一定比例的豆粕、麥麩、濃縮飼料等，這樣下來成本就比直接購買全價飼料要低兩毛錢左右。但是隨著玉米、豆粕價格的上漲，他們自配飼料已經沒有任何優勢了。 鄰水縣天鵬養殖有限公司總經理 劉剛 劉剛：現在如果我們，按現在的原材料我們自己自配，可能懸殊只有幾分錢，四、五分錢，所以說我們就沒有必要自己再生產，所以我們就改用的全價飼料。 在鄰水縣另外一家規模養豬場，富康生豬養殖公司，記者看到他們喂養生豬的飼料，就是自己加工配合的飼料。據記者了解，喂養育肥豬的飼料主要成分就是玉米，大概占到60%，其次還有豆粕、麥麩、濃縮飼料。 鄰水縣富康生豬養殖有限公司場長 王良輝 王良輝：這就是廠家來的原材料，我們把這原材料加上我們自己再購進的豆粕、玉米這些然后粉碎、加工，這些就配成了這種現在含蛋白、礦物質、維生素這些就比較齊全了，然后在飼料攪拌機里面把它混合好再拿去飼喂。 王良輝告訴記者，去年他們自己加工飼料，每斤要低三四毛錢，但是今年自己加工飼料，成本就高了許多。 鄰水縣富康生豬養殖有限公司場長 王良輝 王良輝：漲價幅度相當的大，因為玉米，現在玉米的價格比較高，就像我們這批，這是劉總去采購了一批玉米，好像是1塊1毛1，當時劉總采購回來，以前我們就在8毛幾、7毛幾就能采購到。所以這個成本我們每市斤增加了3毛到4毛。 據記者了解，規模養豬場使用的玉米基本上都是東北玉米，相比當地玉米，質量和價格上都要好一些。記者在當地采訪的時候，正好趕上農民在家里晾曬玉米，那么隨著新玉米的收獲上市，價格是否回落了呢？ 當地農民：現在苞谷賣（每斤）1塊1，1塊都有，保護價市場價反正不是定價。 記者：去年的時候？ 當地農民：去年苞谷產出的時候賣7角8，之后陸陸續續漲，最高漲到1.2元。 按照玉米價格的走勢，從去年最低到今年最高，玉米價格的上漲幅度已經超過了50%，而玉米價格的上漲，也帶動飼料加工企業的成本上升。 廣安正大有限公司總經理助理 李國進 李國進：今年的飼料銷售價格跟去年同期比較上升了10%到13%，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原材料漲價比較快，原材料價格跟去年同期比較上升了20%左右。 記者：那原材料上升主要是哪些原材料上升？ 李國進：主要的是玉米、魚粉、豆粕這些我們需要的大宗的原材料價格都不同程度的上漲。 除了原材料價格上漲之外，人力成本的增長也是飼料加工企業成本上升的一個重要原因。 隨著飼料價格的上漲，養豬的成本在上升，但是生豬的價格在今年前幾個月卻是下跌，這使得很多養殖戶降低了存欄量。李國進告訴記者，今年上半年他們的飼料銷售量比去年低了不少。 廣安正大有限公司總經理助理 李國進 李國進：飼料銷售情況跟去年同期比較有所下降，大概就是10%左右吧。 記者：為什么會下降？ 李國進：為什么會下降主要的原因就是，第一個就是疫病比較嚴重，第二個原因就是像豬肉這些價格持續走低價格不高，養殖戶的積極性受到挫傷，屠宰的比較多存欄量下降，所以飼料銷售有一定的影響。 記者在當地采訪的時候，很多農民告訴我們，現在養豬的農民越來越少，特別是上半年豬肉價格低的時候，一些養殖大戶都減少了存欄數量。 當地村民：沒養豬。 記者：為什么不養？ 當地村民：養不過，現在的成本高了，所以不想養豬，還一個就說，養豬活又多又累，都是老年人在家里，又種莊稼，喂豬又麻煩。 鄰水縣柳塘鄉大河壩村村主任 甘在友 甘在友：現在養豬很少，其主要原因就是勞力多數都外出打工去了，再加上養豬成本比較高，農民感覺沒好多賺頭了，就養豬的很少，養豬現在主要是比較有規模一點的養豬大戶。 農民不愿養豬，養殖戶因為價格低迷降低存欄量，同時玉米等主要飼料價格高漲，這些因素成為生豬價格上漲的主要原因。另外，自今年4月份以來，國家先后5次啟動中央凍肉收儲，也促使了豬肉價格的上漲。 鄰水縣畜牧食品局副局長 熊維峰 熊維峰：它這個也是一個市場的調節，前面不是上半年豬價低了，那么很多豬場就減少了存欄量，幾個月以后那么他們的出欄量就減少，全國總體來說它出欄量就下降了，下降了過后，市場不充足了，然后就是市場價格就自然就上來了。 今年我國因洪澇災害，夏糧總產量比去年減少0．3%，為七年來首次減產，飼料價格上升是難以避免。而前期豬肉價格過低，再次傷害了這些養殖戶的積極性。導致生豬的存欄數量持續地下降，進而推動了豬肉的漲價。但是真正讓我們困惑的還不僅僅是眼前的漲價，而是國內豬肉價格持續的波動。為什么每一次豬肉價暴漲就會緊接著暴跌？這樣的惡性循環什么時候才能終結呢？我們再來探討一下。 這是我們欄目2007年拍攝的資料，當時豬肉價格出現大幅上漲，長沙市的豬肉價格在一個月時間里，從每斤8塊多錢，上漲到每斤10元。 賣肉商戶：原來賣8.5元，現在賣10元，漲一元多錢，真的是很難接受。 長沙市民：好貴了，這五花肉都是9元錢一斤，以前都是7元多。 這位正在精挑細選的老人，買了5塊錢的豬肉，卻只有這么一點，她告訴我們，一個月前，5塊錢至少能夠買七八兩肉，現在卻只能夠買5兩。 市場工作人員：現在豬肉價格一直在往上漲，已經創造了這10年來的最高價，現在外面的零售價已經達到11元到12元/斤左右。 當時豬肉價格上漲的原因就是供應減少，而供應減少的原因則是之前生豬的收購價格太低，養殖戶每頭生豬要虧損100元左右，養豬不掙錢，使得農民養豬的積極性受到損害。一些養豬戶不得不宰殺了很多母豬。 湖南省物價局綜合法規調控處處長 劉年來 劉年來：我們省畜牧水產局調查的情況看，我們養豬大縣一般下降是20%到30%，全省平均估計下降了10%，也就是全省大概要減少800萬頭。主要是去年生豬價格太低，生豬喂養成本高，普遍虧本，打擊了農民喂豬的積極性。 然而這樣的事情依然在循環重復，這是今年4月份，我們記者拍攝的節目，在江蘇省灌南縣的菜肉市場，記者看到這里市場上的豬肉價格也在下降。 商戶：豬肉價格很低。 記者：大概多少錢？ 商戶：六元錢(每斤)。 記者：現在這個情況跟以前比那？ 商戶：比以前低，以前賣九元，低了三元錢一斤。過過年以后，豬肉(價格)一直下滑。 這位豬肉經銷商告訴記者，因為現在豬肉供應量大，銷售又不好，所以自己也很著急。 經銷商：殺了兩頭豬沒人要，必然要掉價，你不能帶回家，必然便宜賣。 在貴州省習水縣回龍鎮陽光村，養豬專業戶陳長永正憂心忡忡地呆在他家的豬舍里。 貴州省習水縣回龍鎮陽光村 陳長永 陳長永：養不下去了，原來我這幾個欄都是裝滿的，原來是七八頭母豬，現在剩兩頭母豬都要賣了。 在陳長永專門飼養母豬的這間豬舍里記者看到，原來滿滿的豬舍現在多數已經空了，一些豬圈的欄桿上也都結起了蜘蛛網，看得出這里已經很久沒有打掃了，陳長永告訴記者，剛剛賣掉的6頭母豬都是以最低的價格處理掉的，自己虧空很多，這讓他很是心疼。 貴州省習水縣回龍鎮陽光村 陳長永 陳長永：像這種豬幾百元錢一個，四五百元一個就賣了，虧本賣了，以前這些母豬都是一千零四五十元。 每頭母豬虧損近一千元，陳長永一狠心賣了六頭。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剩下的這兩頭母豬，現在連四五百元的價格也賣不出去，此時的陳長永感到十分的無奈。 貴州省習水縣回龍鎮陽光村 陳長永 陳長永：還沒找到銷主，他來買豬的時候說你這個豬太瘦，三兩百元太虧了。 養豬行業現在似乎進入了一個怪圈：豬肉漲價———養豬戶多養豬———供應增加導致肉價暴跌———養豬戶虧損后開始殺母豬———市場供應減少又導致豬肉價格暴漲。雖然看似生豬的價格有漲有跌，但是一次價格暴跌就足以讓養殖戶傷了元氣。 鄰水縣天鵬養殖有限公司總經理 劉剛 劉剛：真正的最大的風險都是在養殖戶腦袋上，假如肉價降下去，沒利潤你就沒利潤，虧你就是虧，該虧的要虧。賺的時候等于說那個養殖業它的利潤空間就比較小，就比較小，所以它是高風險的一個產業。 今年4月份以來，國家5次啟動中央凍肉收儲，拉動肉價回升。同時國家和地方政府也出臺了一系列的措施，調動養殖戶的積極性，通過擴大養殖戶的規模，來增加生豬的存欄量。 鄰水縣畜牧食品局副局長 李敏 李敏：但是我們地方政府也采取了一些相對的應急措施，主要是我們要保證整個生豬產業不受影響，就是出臺了對能繁補助，我們每一頭給予300塊錢的補助。再一個就是我們在金融貸款，貸款退息等方面縣財政給予了一定的補助，幫助這些養殖戶度過難關。 這些正在建設的一座座房子，是當地政府正在推廣的新型豬舍，記者了解到，為了增加農民養豬的積極性，四川省和當地縣政府對農民建設新型豬舍給予財政補貼，這樣的豬舍今年將會建設1500個。 鄰水縣畜牧食品局副局長 熊維峰 熊維峰：他這個建這個豬舍一個平方成本價應該是在200左右，那么省上，現代畜牧業生豬項目它是補助120，我們縣政府另外補助了40，加起來就是一個平方補助他160。 鄰水縣柳塘鄉大河壩村養殖戶談路喬的豬舍是前兩年利用國家的補貼建起來的，這個豬舍每年可以出欄六七十頭生豬。 鄰水縣柳塘鄉大河壩村養殖戶 談路喬 談路喬：我自己一下和國家的補貼花了2萬。 記者：你自己花了多少？ 談路喬：國家補貼了一萬，自己花了一萬。 談路喬告訴我們，現在養豬國家還是非常支持的，不僅建豬舍有補貼、存欄母豬有補助，而且現在防疫的疫苗也是免費的，但是上半年的價格，還是讓他虧了不少錢。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豬肉價格能夠穩定。 鄰水縣畜牧食品局副局長 李敏 李敏：農民和一些養殖業主就是希望對生豬確定一個，國家出臺了一個最低的預警價，在這個預警價低于這個紅線的時候，能夠盡快的國家要進行宏觀調控，讓這些業主在基礎上不虧本。都希望國家有一個比較穩定的保護價，就像糧食那樣，有個最低保護價這樣來對整個產業有一個支撐作用。 最近由于俄羅斯宣布停止糧食出口使得國際糧價出現快速的上漲，加之夏糧減產、西南干旱、南方東北洪災等不利因素，使得市場對糧價上漲預期進一步提升，這些因素都有可能推動肉價繼續走高。然而從肉價在近幾年間反復出現暴漲暴跌來看，真正左右肉價的恐怕還不單單是成本因素。養豬業缺乏長期性的發展規劃，缺乏相應價格預警和穩定機制，缺乏完善的產業體系，讓肉價仿佛坐上了過山車一般。在這種環境當中，僅僅靠各種臨時性的補貼并不能夠從根本上改變產業發展的不確定性和盲目性，又怎能切實保證人民的利益。豬肉的一頭連著農民的錢袋子，一頭關系老百姓的菜籃子。希望養豬產業能夠找到成熟的發展模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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